高专的结界并不防人类,特别是对于没有术式的普通人,甚至连预警都不会有。
吉野顺平只觉得眼睛一花,周围的环境就突然变了,变成了一间没有什么特征的普通房间,似乎是因为主人搬进来的时间还不长,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标志着个人喜好的东西。
“好了,跟我说说看吧,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月神镜拍了拍手,她自这个时代醒来也并没有几天,也不知道谈话的话应该去哪里,只是觉得不该和她的新任信徒在满地的鲜血里谈话,于是带着信徒回到了她在高专的房间内。
她的宿舍并不大,除了一张床外,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其余的地方都空空荡荡的,如果学生有需要,可以申请各种家具将房间填满,十分人性化,月神镜申请了大大的电视和软软的沙发,只是还没有送过来。
月神镜熟练地坐在了床边,与硬邦邦的椅子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床铺软软地触感,随后她招呼吉野顺平也坐过来,但却看到少年脸颊爆红,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吉野顺平犹豫了半晌,最后浑身僵硬地坐到了椅子上,正襟危坐的样子像极了被家访的小学生。但当他看着月神镜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又全然没有半点不情愿。
“跟我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月神镜并不懂迂回试探之类的人类话术,开门见山的直白问道。
好在吉野顺平已经完全是神明大人的形状了,他看着面前温和的月神镜,将刚才那个仿佛邪神一般的月神镜抛在脑后,乖乖地将刚才的事情给神明大人说了一遍。
包括他是如何被不良们骗出来殴打,又是怎么在内心呼唤神明从而得到了回应的,接着他获得了神明赐予的力量,并且成功将那群霸凌他的不良们打了回去。
“我甚至有了回去上学的勇气,这都是神明大人给我的。”吉野顺平将双手伸到眼前,张合了一下手掌,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意。与月神镜不同,他的温柔发自内心,似乎是天生就自带这样的精神内核一般。
所以说,她到底是怎么让吉野顺平获得力量的啊?光球?什么光球?
月神镜听完更纳闷了,左思右想也得不出结论,她只好又将吉野顺平给送了回去。
明明离开这里并没有多久,但是当月神镜将自家信徒送回河边时,那几个被吉野顺平给打翻在地的不良们已经消失了踪影,只有地上的血迹昭示着此处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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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拥有了信徒的感觉很不错,月神镜的意识里重新有了声音,叫做吉野顺平的少年虽然腼腆,但是话痨起来跟狗卷们好像也差不多,每天给月神镜汇报总结自己一天的生活。
【神明大人,现在在学校已经没人敢欺负我了,但是我也不想再与那些人深交,他们在我被欺负时既然都不愿意站出来,那么就永远与我划清界限好了。】
【神明大人,我现在时常有种我与他们完全不同的感觉,我可以帮助那些受到欺凌的同学们了,但他们却很害怕我。】
【神明大人,那天晚上被我教训过的几个不良失踪了,警察也找了我几次,他们似乎怀疑我做过什么。】
【神明大人,我新认识了一个人,他似乎也是来调查那几个不良失踪案的,据他所说,那几个不良似乎是死了,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我的心里却很平静,这是正常的吗?】
【神明大人,我终于拥有了新的朋友,就是我之前说的来调查不良失踪案的少年,他叫做虎杖悠仁,他跟我拥有相同的电影品位,他的性格也很好,像是太阳一样温暖,他说,我拥有跟他相似的力量,他会跟他的老师说,看看能不能让我也跟他就读同样的学校,我真的很期待。】
吉野顺平每天的例行祈祷里开始频繁地出现一个名字,虎杖悠仁。
月神镜歪了歪头,这不是野蔷薇失去的那个同学的名字吗?或许是同名吧,这个名字并不常见,能同名同姓还真是一种缘分。
对于她的新任信徒,月神镜还是投以了一定的关心。她的日常生活,在陪野蔷薇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逛街,跟狗卷修复关系之外,加入了每天晚上关心一下信徒这一项。
反正她不需要睡觉,每晚去信徒家里看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她对于自己失去意识这件事非常在意,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在吉野顺平的说辞里,她好像是有着意识的,但是她却完全没有那时候的记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天后,她于半夜来到信徒的家里,神识却捕捉到了这片区域内有好几个熟悉的人。
真人,夏油杰,以及……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