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绣花村(五)(1 / 2)偏执美人在无限游戏称王首页

远处的天际线已经被黑色吞噬了大半,并一点点向中心蔓延去。

在茂密阴森的坟山上,一抹五光徘徊的昳丽身影矫捷地游走于其间。

祝长安挥舞着粗实的棒球棍砸碎腐尸的躯体,他潇洒地往山下走,途径之处遍地都是残缺的肢体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

他一个侧身,攥住从身侧挥来的球棍,抬起一脚将旁边的腐尸踢飞,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颤抖的严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是想打那个僵尸来的......”

祝长安松开手,感受到了手心里的黏腻,皱起眉,“再有下一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严崆才舒了一口气,就又听见祝长安淡淡的声音传来。

“马上就要天黑了。”

祝长安用被弄脏了的右手扣住冲过来的腐尸的头,往右一拧将它掰了下来,又随手丢掉。

他的嗓音像魅惑的海妖在歌唱,磁性动听。

“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月亮。皎洁的月光让我更有狩猎的乐趣。”

严崆毛骨悚然,开始不管不顾地挥动手中的球棍攻击阻挡下山路的腐尸,任凭恶心的烂肉溅到自己身上,只想快点下山回到老婆婆家里。

但前方的腐尸越来越多,恶臭的味道熏得人头皮发麻,高度腐烂的皮肉在眼前晃悠造成非常大的视觉冲击。

就在他身上被抓咬的伤口逐渐增多,快拿不稳球棍时,他的耳侧擦过一阵清风,爪子离他的脸只有十几厘米远的腐尸突然一个腾空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一座坟包上,身躯七零八落地碎了一地。

祝长安像猎豹一样穿梭在成群的腐尸之间,每一次出手就有几个腐尸应声而倒,动作干净利落又十分优雅。

他似乎很是乐在其中,漂亮的脸上是兴奋的神情,下手也越来越狠。

“啧。这样效率好像有点慢啊。”

祝长安徒手捏碎一个腐尸的脖子后,看着不断涌过来的腐尸有些烦恼。

他索性扔掉了棒球棍,咬破左手的食指,抬手在眉心处龙飞凤舞地画了一个严崆看不懂的符纹,嘴里低声念着喑哑晦涩的词。

眉心的符纹散发出血红色的亮光,衬得祝长安无比妖冶,宛如吸血鬼降世。

严崆呆呆地看着原本一窝蜂地要包围祝长安的躁动腐尸,全都僵直在了原地,连自己身边的腐尸都调转了方向朝着祝长安走去。

那符纹红光愈发强烈,直视着它的严崆只觉眼睛一阵刺痛,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疼痛感消退后再睁开眼时,横尸遍野,而置身于一片尸骸中的祝长安闭着眼,嘴角怯意的弯起。

祝长安睁开眼,一抹猩红在他的眼底转瞬即逝。

他仰头看向层层叠叠的枝叶,透过重重树影窥见墨蓝的苍空被阴云遮蔽。

“没有月亮,真可惜......”

祝长安的视线移到严崆身上,歪了歪头,“还剩一个?”

严崆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祝长安就已经到了跟前,苍白但有力的手狠准地扼住他的脖颈,窒息感瞬间就扩散开来。

“我,我不是......”

祝长安看着严崆挣扎痛苦的模样,心神一动,手指松懈将严崆扔开。

黑夜带给他的副作用影响他的理智,让他难以自控。

远处的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非常凄厉的惨叫声,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依旧撕心裂肺。

祝长安被转移了兴趣点,慢慢往村子走去。

幽暗的村庄只有一户人家点了灯,其余的房屋都没入了黑暗之中,将阴影下的行径隐藏,找不出惨叫的来源。

祝长安停在分岔路口,盛着黑夜的星眸望着戴栋梁的家,那里大门紧闭,橘红的灯影摇曳。

浑厚的煞气在屋顶盘旋。

正要抬步过去,耳边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玩家请尽快寻找住所,否则将视为任务失败。】

他不悦地蹙眉,但还是转身返回老人家。

老人没有锁门,祝长安推门进去的时候,她点了一根蜡烛正要回自己的房间。

本以为他们听劝离开了,这会儿看见祝长安去而复返,也不生气了,只是冷冷地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们好自为之。”

祝长安却不急不慢地缓缓开口,“您家外墙上的字和戴招弟坟上的字笔迹一样,您和她有什么关系?”

听到戴招弟的名字,老人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手中的蜡烛差点没拿稳。

“越是刨根问底就死的越快。”老人推开房门,“你一个外乡人,我不想害了你。”

房门关上了。

祝长安神色晦暗不明,悄然推开了另一间房门。

角落的小矮凳上放了几根蜡烛勉强照亮屋子,房间的床铺还算干净,没有厚厚的积灰,地上还有扫帚打扫过的痕迹,看来老人虽然不乐意他们借宿,但还是好心地帮他们打扫了房间。

除了臭没有什么毛病。

祝长安刚在床边坐下,踌躇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严崆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见祝长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立刻后退,“哥,我就在门口不进来行吗,我保证不踏进屋里半步,绝对不出现在你视线范围内。”

祝长安却突然笑了,撑着下巴像坐在王位上的君王,“怕什么,进来吧。”

严崆一头雾水,这个男人怎么喜怒无常,刚才差点没掐死自己,现在又笑眯眯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该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要不是他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去别的人家借宿,不然他也不会受虐狂一样又跑回祝长安身边。

“把蜡烛熄了。”

严崆经过小矮凳的时候祝长安让他把唯一的光源熄了,尽管万般不情愿,他还是听话照做了。

失去了蜡烛的照明,整个房间漆黑一片,也就只有窗外朦朦胧胧的一点光线透进来,将人的身影模糊。

严崆缩在床尾的一小块地方,一直神经紧绷的他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隙,顾不上祝长安,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睡前他往祝长安那边看了一眼。

祝长安好像并没有打算休息,背对着他坐在床头。

半夜吹来一阵阴风,吹得人脊背发凉,将睡意昏沉的严崆的美梦吹走了。

他睁开迷蒙的睡眼,在恍恍惚惚间发现祝长安依旧坐在床头边背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