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澜没打算揉多久,很快就收回了手,可令他没想到的时,就在他即将收手的前一刻,淮墨微微一动,小脑袋不动声色地拱了拱他的掌心。
郁柏澜一激灵,触电般得收回了手。
淮墨一呆,微微拱起的脑袋僵在半空,片刻,才直起身子,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脸上却是没来得及退散的红晕。
“淮墨,”郁柏澜欲言又止,“你这是做什么?”
刚刚是……是他的错觉吗?
“我没有,”淮墨下意识地否定,随即低下头,嗫嚅着,“我……我没有。”
郁柏澜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
淮墨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暧昧的气息。
又来了。
鸦凛缩在角落,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两个人要亲就亲,在这天天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鸦凛心中叹息,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轻咳打破了沉默。
鼹鼠婆婆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回来。
郁柏澜只能先将注意力转移到鼹鼠婆婆这里,恋恋不舍地移开了视线。
“婆婆,怎么样?”他面带笑容地迎接,“有结果了吗?”
“魔种们都很愿意,”鼹鼠婆婆拄着拐杖,冲郁柏澜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不过,大家都很关心,报酬问题。”
“这个好说,”郁柏澜掏出储物袋,“可以参加的魔种有多少?”
“老身刚刚问了一下,有力气的青壮年大概有40个。”
“可以了,这样,药草和矿石我会按市价进行收购,”郁柏澜食指轻点桌面,“这样,再算上我个人提供的雇佣金,一天10枚灵石,怎么样?”
又说:“这是我能提供的所有诚意了,您呢?婆婆。”
鼹鼠婆婆点了点头:“可以,这个条件已经很符合我们的预期了。”
随后,没等郁柏澜反应过来,鼹鼠婆婆便突然扔掉了拐杖,颤颤巍巍地冲着郁柏澜跪下了:“老身一贫如洗,实在拿不出什么物什来,老身只有贱命一条,愿意为奴……”
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气息突然涌来,把鼹鼠婆婆从地上拽了起来。
淮墨出手了。
“我不准,”淮墨眸色沉沉,“他有我就够了。”
“啊,”鼹鼠婆婆站了起来,愣了一下,看向淮墨,“莫非你也是他的奴……”
“他可不是,”郁柏澜连忙打断她,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我的朋友,算了婆婆,我也不需要您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您就当个监工就可以了。”
“是……是,是老身唐突了。”鼹鼠婆婆扶起拐杖,连声应下。
“我们要先回去准备一下符文,明天再过来,算算日子,大概后天才能正式开工,”郁柏澜从储物袋中取出400枚灵石,推过去,“这些,就当是定金,是他们第一天的劳务费,其他的以后再说。”
“是,是。”鼹鼠婆婆应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好灵石,“你放心,老身也一定会兑现承诺的。”
“那就这样吧,”郁柏澜站了起来,“明天我再过来,告辞了。”
说着,便转身,抬腿就要走。
“恩公等等,老身还有一个问题。”鼹鼠婆婆突然叫住他们。
郁柏澜回头看她:“怎么?”
“为什么,会是我们魔种,”鼹鼠婆婆问,“恩公明明可以去商铺购买这些材料的,光明正大,为什么……要找上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
郁柏澜笑了:“为什么?因为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只能由见不得光的家伙来做。”
说完这句话,他便和淮墨离开了。
两人一路无言。
郁柏澜是因为尴尬,淮墨则是因为跫然。
鸦凛也很识趣的变成了乌鸦,盘旋在上空。
淮墨脸颊上的红晕迟迟退不下去,哪怕是易了容,仍显得楚楚动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回到了住处。
却不约而同地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墙上有人。
“您回来了?柏老,”一道谦逊温和的声音传来,“还有,段淮墨公子。”
两人抬头。
一个戴着面具的青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藤蔓,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