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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寻月棠如往常一般早早起来准备朝食,一进厨房发现笼屉全空了,昨晚辛辛苦苦包的包子不翼而飞。

见李伯来,连忙求助:“李伯,包子不见了。”

李伯笑着拍拍她肩,“别急别急,昨日见你睡下,便没通知你,三郎他们连夜走了,我喊他们将朝食也带上了。”

“啊?”

比起包子丢了,眼下这个消息更让寻月棠慌神,“那,他们去了何处?多久会回来呀?”

李伯摆摆手,“紧急军务,那不好说哟。”

寻月棠低头道是知道了,也没在厨房用饭,端起朝食回了西苑。

与先前进山那拨将士比,她与刚走这百十人关系还更亲密些,尤其是这些人里头,还有曾舍命救她的谢三哥。

虽也把朝食端了回来,却到底是没吃下,寻月棠一个人蜷在床上哭了许久,便开始思考以后的路。

就这样一连思考了几天,打定主意后她没有先去找李伯和周婆,而是与阿双等几个姐妹说了准备离开登州的决定。

如今谢三哥归期不定,她苦等报恩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去,倒不如先出去找哥哥。

纵使希望渺茫,可总要试上一试。

出乎意料的是,庆华和香云竟然都支持她的决定,阿双更是提出:“我与你一道去。”

她当时到登州寻亲不得,盘缠用尽被李伯收留,如今多少存了些钱,便也想动身了。

于是,寻月棠便选了一个清晨,奉上茶与李伯和周婆说了这事,老两口自是舍不得,可见她已打定主意,便未多加勉强。

只在隔日介绍了一个商队给她:“这商队乃是我一个本家侄子的,从登州出发,经凉州等地直至幽州。俩小姑娘出门在外不安全,让他捎你俩一程。”

寻月棠感激不尽,哭着道谢,最后留下了乳粉和印糕的方子:“月棠欠三哥良多,不知日后是否有机会报恩,身上又无旁的,只能留个方子,烦请婆婆转交与三哥,希望能派的上用场。”

——

那商队的领队叫李文忠,货郎发家,如今买卖做大了,却还是不太像生意人,为人处世都透着憨厚,极肖李伯。

寻月棠与阿双上路的时候,也未想好在何处落脚,总归商队一路行经都是好地方,路上再定也不迟,便是这样,李文忠也只收了她俩一百个钱,几乎与不要钱无异。

她俩心里过意不去,便主动担下了商队烹饪三餐的活计,将一行大哥吃得眉开眼笑,差点没再倒找给她俩钱。

出发半月后,商队行进凉州壅城,李文忠等人落脚采买,寻月棠与阿双也一道住进了客栈。

阿双找了个僻静的夜与寻月棠商量:“阿棠,我们不如便在凉州落脚。”

这倒是与寻月棠不谋而合了,她其实出发之前就打定主意要来凉州,兄长最后一封信,听说就是从凉州送出,只不过担心原书男主哪日发癫再寻她,留下准确去向怕被顺藤摸瓜,才说要“视情况而定”。

可寻月棠也想听听阿双的理由,便问:“为何?”

“也不瞒你,我有私心,”阿双笑笑,“我与爹娘行镖遇上瘟疫,爹娘病故后我没有能力带她们落叶归根,便葬在了凉州,当然,方便我祭祀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凉州更适合我们发展,若要开一家食肆,临近的州府不会有比壅城更合适的地方,房租不高、菜肉不贵,羊肉较其他地方而言尤其便宜,还开了互市,那些番邦人最是喜欢我们大晋的食物。”

“我没去过多少地方,见的世面少,”寻月棠道,“明日再找李大哥参谋参谋,若他也说合适,咱们就在壅城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