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喃喃道“杀了?杀了好”
以后江家再也不用受那些人的胁迫!
可她又回过神来——以后?她还会有以后吗?整个江家,还会有以后吗?
“我爹呢?我爹是被哪方人关起来的”
“应该是皇上的”
纤细的身体如筛糠般抖起来,身上所有的气力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她是奸细,爹爹作为传信之人,仅仅是这一条,便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而今,他们还参与了行刺皇上……
“完了,完了…..”豆大的泪珠疯狂坠下,她喃喃自语着。
“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抬起头,她痴傻又像得到希望般地盯着眼前的婢女“可是皇上…皇上为什么不杀了我爹爹….”
皇上揪出了送信之人,为什么….为什么还会留着我爹爹的命?
她怎么办?皇上不会饶过她的!
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锦书猜想今夜辛夷定劳累不堪,便备好了酸梅汤,待到隔天再去探望。
外头初阳高照,虽说没有前两月这般炎热,到底也是晒人得紧。
辛夷半倚在贵妃椅上在看书,青葙在一旁摇着扇子,好像回到了往常的日子般。
儿茶从外头砌了香茗,端到主子身边,倒了一杯奉上“主子,您试试,奴婢刚从内务府领回来的,顶好的毛尖”
目光暂且离开了书籍,辛夷伸手,玉手尚未接上,眼尖注意到儿茶捧着茶杯的手指轻微地换来动去。
她接了过来,茶杯触及指腹,并未感觉这般烫手。
心头闪过一丝疑窦,余光扫了一眼儿茶收回去的小手。
看到食指指腹破了一层白色的外皮,露出小小伤口里头粉嫩的肌肤。
举起茶杯,她抿了一口。
望着她,儿茶两眼有几分期待“怎么样?”
茶温稍稍有些烫嘴,辛夷放到唇边,轻轻吹着,一壁若无其事温声问了句“儿茶,我离开的这两个月,可有什么事情吗”
轻轻一笑,没有半分犹豫“没有呀”
门外,羌活进来通传“主子,順仪来看您了”
搁下书,她暂且放下儿茶的事“请进来”
话音才落,羌活身后已跟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不用请,我自己不客气地进来了”
脸上泛出喜色,辛夷扭头低声吩咐一声“青葙,去取那只手钏出来”
两方奴仆各自行过礼,青葙便领命进了寝殿。
二人挽着手一同入座,锦书问道“如何,身体可乏累?”
半夏将手中的食盒搁到桌子上,将里头的酸梅汤取出。
辛夷笑“昨夜里睡得早,今早又晚起了,精神头好些了”
将酸梅汤搁到两位主子的跟前,半夏对辛夷道“辛修姬,这是我家主子昨夜让人备下的”
执起汤勺,她饶有胃口的吃了起来。
一壁认可地点头道“姐姐宫里的厨子,手艺确比你好”
锦书正一同吃着,睨了她一眼“给你送来你不多谢于我,反倒得寸进尺起来了”
她笑“谁说的我不多谢你”
青葙这时正取了锦盒出来。
锦书举目看过去,狐疑地目光落到眼前的妹妹身上。
辛夷接过,却不是直接递与她,慢悠悠地搁到了桌上,又慢悠悠推到她跟前。
又执起了汤勺喝汤去“这份谢礼抵你一碗小小的酸梅汤,可是远远不止啊”
眉眼带着轻浅的笑意,锦书狐疑地又看了她一眼,轻轻打开了锦盒。
里头静静躺着一只手钏,入目,她便被这别致的样式打动,一双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将东西取出,目光不禁在手钏上细细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