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活估摸着差不多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解了她的绳子”
偷偷进了洞穴,里头的麻袋一起一伏,伴随着沙哑无力的求救声。
羌活放轻了脚步,偷偷解了麻袋的绳子,走出洞穴,捡了一颗石头,朝麻袋旁扔了进去,而后又躲回到了原处。
乍听声响,红参如惊弓之鸟,下意识一震,哪知脚下一动,竟有一道光从底下钻了进来。
长时间惊惧中的她涌来一阵狂喜,极狼狈急切地爬出麻袋。
手脚并用的出了袋子,察觉肩上有异样,她低头去看,又是一阵花容失色大声尖叫,弹跳又抗拒地用隔着衣袖以手臂扫掉肩上的蛇,屁滚尿流地逃出了洞穴,慌不择路!
三人隐在后头,看着红参衣衫凌乱,发髻掉落的狼狈模样,面上一阵得意之姿。
羌活狠狠骂了一句“看你以后还欺凌人”
转头交代小太监“快与我一道收拾好里头的东西”
叮嘱儿茶“你在此等着”
然后便与小太监一同猫腰进了洞穴,七手八脚捡起了地上所有的“罪证”,连带着那只灯笼!
出了洞穴“走,我们回宫复命”
红参连跌带撞地跑回了储秀宫,居住在储秀宫偏殿的两位主子睡得正深,听闻外头一阵凌乱的哭声,转了下身子,又继续睡去了。
唯有曲修姬,被自家的婢女撞进了寝殿,守夜的宫女拦着。
“红参姐姐,主子正在休息,您不能硬闯啊”宫女进退维谷,不敢硬拦,毕竟眼前的人等级在她之上。
惊吓中的红参哪里听得进去,一边哭着一边推开了殿门,软软跪在了主子榻前。
曲修姬濛濛醒来,微弱的月光中隐忍瞧见榻前一个可怖的黑影呜呜哭泣,心脏陡然一阵紧缩,吓了一跳。
“主子~您要替奴婢主持公道啊~”
守夜的宫女追了进来,忐忑不安地请罪“主子,是奴婢没拦住”
这时才完全回过神来,认出榻前的乃何人。
紧张的心顿时被郁火替代,沉声斥道“掌灯”
“是…”守夜宫女战战兢兢应声。
“主子~”红参还在哭,只是声音低了一些。
昏暗的寝殿被烛光填满,宫女掀开了床幔,曲修姬撑坐在床榻,看清眼前婢女的模样时,柳眉顿时缠在了一处,嫌恶地斥道“好端端的为何这副模样”
鼻间一阵若有似无的腥臊味,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嫌恶驱赶着“远一些”
红参便一边哭着,一边跪在地上挪动着双膝倒退了两步。
乍然被惊醒,曲修姬本就烦躁,如今又瞧着她哭哭啼啼个不停“别哭了,好好说话,哭得我心满意乱的”
弱弱降低了声音,将今夜所遭受的一五一十禀告出。
曲修姬是不大信,无端端地何人会做这样子的事,更何况是在天子眼皮之下。
她有些厌烦“你还不快快去梳洗一下,天亮后领我去看看”
儿茶三人偷偷回到了听雨轩,回了各自的居所,安心地睡去了。
翌日,锦书来了听雨轩,殿门关了起来,辛夷、青葙等众人围在殿内兴致盎然地听着。
只听羌活绘声绘色地说着“昨个夜里,她哭得那叫一个惨呐,一条条蛇在她身上攀爬,蛇信舔着她的脸皮….”
儿茶“对对对,嗓子都哭哑了”
羌活“那人几乎要被吓死,深怕那些蛇会将她咬死”
辛夷锦书青葙三人听得饶有趣味,半夏倒是一边止不住好奇心,一边起鸡皮疙瘩。
锦书张望了外头一下,才压低了声音“昨夜的人要是换成她主子,那才算真正的出完恶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