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笑道:“所以,不论柳秀如何,女儿也必须要嫁给他。雍藩不是宗室,权势殊荣,皆出自于上。便是雍藩有异心,朝堂和天下,也断无可能答应。
而若是女儿嫁入雍藩,却能让西北那二十万大军,彻底落入父皇手中。一旦天安有变,不论是因为父皇昔年和雍藩的情谊,还是女儿嫁过去的面子,西北断无可能袖手旁观。”
赵亨点点头:“当初,原本与柳公侯那老货结亲,原本也只是因为爹和他是过命的交情,想着要给他们家一个太太平平的藩王继承。只是这些年爹如今,倒是多了这一层含义在里面。”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雍王柳公侯,赵亨的目光闪烁了起来,像是往前二十年前的一幕幕场景,再次浮现眼前。
赵昭低声道:“雍王大抵是知晓父皇心意的,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一直操练兵马,几乎是日日住在军中。”
赵亨手掌拍在了桌子上:“对柳公侯这老货,爹从来都不担心,即便是当年天安夜变,雍王妃朕本欲亲笔解释,却是他抢先送来了奏章,言辞之下,并没有责备朕的意思。只是这个柳秀,当真可恶!”
叫骂着,赵亨看向赵昭:“朕的闺女,生的如此貌美如花,端庄大方,他小子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当真是欺人太甚!”
赵昭赶忙起身,到了赵亨身边,伸手轻轻的拍着皇帝的后背,小声安抚着:“父皇,柳世子的秉性,大抵是随了雍王的。他与女儿从未见过面,女儿觉着若是换做是我,也会有些别扭。倒是他上了书山这件事,女儿觉得还是要让人好好的查查。”
赵亨一挥手:“此时不用查了,前番夫子数十年未曾离开三圣山,头一次下山,便是入宫来见朕,所为之事便是书山。”
赵昭连忙露出好奇的目光:“夫子与父皇说些什么了吗?书山那边有变化了?”
赵亨却是眉头一皱:“夫子当时只说书山会又变,未曾过多提及。最后,却是说朕这座天下,往后不会继续安生下去!”
最后,赵亨冷哼一声。
若是他知晓夫子的为人,换做旁人来说这句话,他早就将对方给乱棍打杀了。
夫子的话不能不信。
而这也是促成他今天,召见柳秀的原因之一。
西北和关中,只隔着一座陇州。只要和雍王结成亲家,一旦关中有变,西北二十万大军随时可以开进天安城来。
赵昭顿时心生担忧:“夫子当真这样说了?是秦公子遗脉还是边疆?”
在赵昭心里,宗室那点问题,从来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唯有那些躲藏在暗中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也是对大秦能产生更大影响的人。
赵亨眼神阴沉:“若是夫子连都能算出来,朕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从那座山上请下来!”
皇帝这番话说的杀气腾腾,嘴上说的是请,但模样看着却像是要绑架夫子一样。
赵昭双目含笑,起身拉着赵亨:“父皇,时辰到了,该去前面了。”
“好好好!”
在亲闺女的搀扶下,赵亨可谓是满面红光,一连不住的点着头。
且说这时候。
大秦宫中,柳秀还未走到最前面的太极殿。
却是被一帮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给拦了下来。
“柳世子,老夫董重文,有一事希望世子能够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