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刘镇的语气从所未有的温柔,俯首将她眼角的泪痕吻去。。
等到终于云收雨歇,刘镇起身,欲替她清理。臧宓忙拉过被褥盖在身上,指使他道:“我身上不舒服,你去打盆水来。”
等他出门,臧宓清理秽物时,果真见有血迹。她漠然望着那血迹,只觉刺目,取过放在床尾的藏蓝色布料,将所有痕迹都擦去,而后随手将脏污的布料扔进地上放脏衣的竹篮里。
这段情,刘镇以为是开始,而在臧宓看来,却是结束。
因为她不完美,因为怕被厌倦抛弃,就当这只是逢场作戏的游戏。她能借他解开心魔,而他亦从中得到快乐。这世间哪有不变的爱和天长地久呢?
刘镇端着兑好的水进来时,臧宓已收拾妥当,衣襟上的纽子系到了最上头一颗,连床上的被褥都铺得整整齐齐,仿佛方才那一场,也都是他梦里发生的幻象,一切了无痕。
他见臧宓面上带着一层娇柔的粉色,好似施了脂粉一般,眼睛里若春水潋滟,妩媚更胜从前,将水盆放在屏风后,过来亲昵地揽她的腰,要抱她过去。
臧宓忙扭身躲开,却哪里躲得过。因察觉她态度有些别扭,刘镇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凑在她耳边,啮着她柔润的耳珠,低低道:“是你先招惹我。我并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小狗,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你要对我负责。”
臧宓晓得他初次经事,总会有个新鲜的劲头在。若他哪日见识过比她更好,且白璧无瑕的女子,自然对她也就淡了。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总是无师自通,刘镇又是个中翘楚。他悟性极好,模样英武,身子又魁伟,因为常年习武,生得肩宽腰劲,赏心悦目。
起初的畏惧羞涩褪去,臧宓渐得了些乐趣。这一夜,二人琴瑟和谐,刘镇仿佛不知疲倦,直到天亮才抱着臧宓睡去。
只是次日,臧宓因要回家,他才睡下没多久,便又被臧宓推醒。
“娶你需得多少嫁妆呢?”路上,刘镇特意问臧宓。
臧钧成婚时,徐氏许多事情都叫着臧宓帮手一起处理。臧宓只知臧家娶妇,家中前前后后花了近三百两银子。而徐家比之臧家底蕴深厚许多,花销应比臧家只多不少。
可刘镇并非徐闻,而数百两银子于他不啻天价。而臧宓也未曾打算要嫁给他。
因此臧宓只摇了摇头,并未将他的问话当作一回事,诓他道:“这我哪得知。”
刘镇挠了挠头,赧颜笑道:“说得也是。我自会请媒婆去提亲。”
一路走到上回分别的巷口,臧宓仍住了脚,打算从后巷绕回去。
刘镇眼看她笑吟吟与他道别,转身离去时,忽地拉住臧宓的手腕,将她圈在墙壁间,俯身在她唇上落下缠绵的一吻。
臧宓有些惊慌,侧脸避开,目光瞥过外头繁华的街市,恰见一辆熟悉的马车驶过。车帘放下的那一瞬,她瞧见徐闻的脸,眼神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