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就是这只手,对吗?”
听起来是疑问句,可脚下用力的姿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的狠劲全都直抵赵建国的腕骨。
叶沉谨拿出一张手帕,他慢条斯理地擦掉了迸溅到他脸上的鲜血。
“赵建国。”
叶沉谨的脚底用力。
“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包间的门忽然被敲响,赵建国面露喜色,拼了命往外爬,希望能够得救。
门开后,出现的是一身服务员打扮的陌生人。
赵建国疯狂挣扎,企图得到对方的关注。
对方看向了他,但下一秒,问题却是对叶沉谨的。
“叶先生,这怎么处理?”
听到这句话,赵建国的心死了。
他竟然没想到,叶沉谨的背景和势力已经到这个地步。这可是荣城会馆!
……难道,荣城会馆是他的?
可这不是叶老爷子的产业吗?
叶家。
叶沉谨。
赵建国瞳孔猛缩。
叶沉谨看着来人,把手帕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赵先生爱露财,喝醉了酒,惹了些不知轻重的小混混。”
“打个电话,让他老婆去加林路48号别墅领人。”
听着他的话,赵建国瘫软在地上。
完了。
全都完了。
他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传言的意义。
名流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叶沉谨是盛家的一条狗。
有危险,他是最先感知到的那个人。
跟在盛先生身边,杀伐果决的那个人是他。
看门犬是他。
疯犬也是他。
盛如月在店门口等了快十分钟。
叶沉谨出来时,见她正站在门口,有几分意外。
“小姐。”
盛如月拢了拢西装外套,脚踝边的裙纱在风里微微散动。
“好慢。”
她抱怨,“你刚在做什么?”
叶沉谨随口说:“和赵先生谈了点生意。”
“我不喜欢他。”盛如月撅嘴,“以后也不想和他谈生意。你也不准。”
生意场上哪里有这样小孩子气的老板?
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不允许好朋友和她不喜欢的人有交集一样。
叶沉谨从善如流地应下了。
“听你的。”
他虚扶着盛如月往车边走,“怎么不在车上等我?”
对哦。
为什么。
她好像一出来就下意识地站在风里等他了。
盛如月表情别扭:“我热,我想吹点风,不行吗?”
说这话的人是她,忽然打喷嚏的人也是她。
叶沉谨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现在十二度,盛如月,你有多热?”
“我——”
盛如月来不及反抗,就被叶沉谨拎着西服后领子往车上走。
当自己一整个人就像一个小麻袋被丢进车里的时候,盛如月人还有点发懵。
叶沉谨上车后,她张牙舞爪起来。
“叶沉谨!!”
“我是你老板!!”
叶沉谨坐上车,反手关上门,一只手挡住盛如月非要凑过来的脑门。
“开车。”
他朝着司机说。
“今天的事情这样结束,后面你有什么打算?”叶沉谨问。
他很会拿捏盛如月。
一句话就能够把盛如月的注意力给牵走。
“反正在德胜的收益也不够好,完全可以找新的入驻场所。”
“暂时停滞的那批货,我想试试新的渠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觉得现在正是点火的时候呢。”
她讲话的时候明媚张扬,晚灯如霞从她的身侧掠过,她眼神中的光是叶沉谨最喜欢的地方。
下了车,盛如月跟着叶沉谨回家拿行李箱。
她可没忘记自己今天要搬家。
盛如月拉着行李箱,迫不及待地问叶沉谨。
“叶秘书,等下我们去哪。”
叶沉谨没回答,拿着钥匙,打开门。
“走吧。”
盛如月跟着他。
这是一梯两户的房型。
两个人就站在电梯口。
盛如月伸手去按一楼,电梯屏幕上红色的箭头闪烁。
门抵达这一层的时候,盛如月迫不及待地往里走,“走呀叶秘书。”
叶沉谨站在电梯外,伸手挡着电梯的边缘一侧。
“谁说要走了。”
盛如月很摸不着头脑。
“不是要搬家吗我?”
钥匙在叶沉谨的指尖挂着,他晃了晃,钥匙清脆地发出响声。
“是要搬家。”
他下颌轻轻抬起,看向对面紧锁的门。
“家在那呢。”
盛如月拉着行李箱从电梯里探出头来。
她看了看叶沉谨家的门,又看了看她马上要搬进去的对门。
这他妈不到两步路。
这叫搬家?!
盛如月抬头,对上叶沉谨平静无波的眼神。
倏尔,盛如月笑了。
她拉着行李走出来,从叶沉谨的指尖勾走钥匙。
细碎的声响是她内心胜利的信号。
叶沉谨。
在真正的博弈中,应该先清楚对方的心理所需,再衡量自己可以给出的东西。
这是你教的。
而她现在,大概有点清楚叶沉谨想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