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几人冲的快,死的更快,一伸手一抬脚,当中那名中年韩国警员陡然双眼圆睁,目眦尽裂。一对眼仁满布血丝,似乎下一秒即将爆开一样,嘴里“嗬嗬”漏风,可死活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他的喉咙上,一节造型彪悍,长约四五十厘米的三棱军刺不知道什么时候钉了进去,没至木柄。
惊变来的突然,剩下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条黑影紧随而至,三两个箭步奔出,右手握柄,只轻轻一转手腕,军刺抽出,一注滚烫热血霎时像是喷泉一样从警员脖颈上的那个窟窿眼里飚射出来,血溅如吼,竟喷出两米多高,变成血雾,自空中洒下。
警员死死捂着自己的喉咙,额角青筋暴起,奈何鲜血就和决了堤一样,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就没动静了。
剩下的几人无不勃然色变,骇的一个激灵,哪还有先前那种目中无人的狂傲模样,一个个如见鬼魅,眼皮狂跳着忙拉开距离,退出数步,生怕自己的身上也被扎上一下。
只是杀心已露,苏摩怎会给他们反应和反击的时间,手中军刺轻轻一抖,另一手哗啦一解风衣;那风衣被抖到空中,迎风就展,如一朵乌云,遮蔽月光,朝着五人当头罩去。
皎洁的月光下,顿时多出一大片阴影。
五人一面急退,想要退出阴影的范围,一面死死盯着苏摩,伸手摸向后腰,可眼中那鬼魅般的身影非但不见拉开距离反而越来越近,眼前一花,视线已被那风衣一挡。
下一刻,正当一人心惊肉跳的忙将风衣扯下,定睛再看,苏摩已在面前,刀眼平淡,真容已现。
他张嘴就要嘶声开口,只是身旁的几人前前后后不过一两秒,齐齐身体一震,一缕缕血箭激射而出,喉咙上全多了一个窟窿。本是血腥而残忍的画面,在这一刻,反倒伴随着生命的终结显现出别样的凄艳美感。
而他没有发出声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在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一节军刺早已侧向扎在了他的脖颈大动脉上,堵住了他所有的话,张开的嘴里,只有吐出来的血,哪有说出来的话。
眨眼间,六人悉数毙命。
快,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快,杀人手法不但快而且异常简练。
跟着军刺被拔下,一股热血在月光底下像是团绽放的浓墨,喷溅到了地上,“噗嗤”有声。
苏摩趁着对方倒地前将风衣慢条斯理的拾起,随手擦了擦军刺上的血迹,眼神的注意力却直直瞟向那一直没有动作的一老一少。
对方的反应和刚刚死掉的六人居然截然相反,不仅不惊,相反还看的饶有兴致,笑的意味深长,尤其是那个年轻人,犹如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眼里精光灿亮,迫人眉睫。
他们在打量苏摩,苏摩同样也在认真打量他们。
刚才只是粗略一瞥,此时一经细看,他脸色也不由变了。
老者貌有古稀,可身体却没多少气血衰败的枯竭之相,反而超乎想象的魁梧,举手投足,竟生出一股无来由的压迫感,如猛兽环伺逼近,非比寻常。
见状,苏摩墨眉一拧,心中暗暗警惕上心。此人分明已见老态,童颜鹤发,可身体却气血雄浑,压迫感十足,甚至犹胜青壮,怕是走的横练路数的外家高手,尤其是头颅两侧高高鼓起的太阳穴,无疑验证了他的猜测。
至于那个唐装青年,脸型长且瘦,阴白渗人,身形如一少年,原本看不出什么名堂,可当对方一垂下双手,苏摩瞳孔便不自住的跟着一缩。
那双手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充其量只是筋骨毕露,筋络贲张,可十指之上,竟全都冒着一截长长的指甲,色如琥珀,微曲内弯,犹如尖勾,十有八九也是外家功夫。
遂见青年拱拱手,说出了一句令苏摩咧嘴狞笑的话来,
“一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