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常遇春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也是,如果门主看得上那个位置,何必让给别人去坐。
“好吧,你是对的,我不该以凡俗之人的心思去揣度门主那样的神人。”
常遇春自嘲地摇摇头,“不过近来有关门主是吞虱恶魔的传闻愈演愈烈,连村子里的人都开始相信,说了很多不好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周老五把鲜嫩的竹子摆放成堆,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天下人骂得再多又如何?我猜先生还巴不得有人前去除魔卫道呢,那样的话他个吞虱恶魔就能坐等新鲜虱体上门了,省时省力。”
“啊这……”常遇春有点发懵,身为弟子的,难道不应该为先生解忧么?
怎么少主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倾向?
“你信不信,这一切根本是先生有意为之,他个懒人是打算一劳永逸。”
周老五眼睛明亮,彷佛已看破一切。
“想想闯天门的事,如今的局面岂不是对吸引江湖高手前去的一次升级?”
常遇春稍作思索,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门主的心思,真不是普通人能够猜到的!
继而他又仔细打量起自家之前并不起眼的少主来,能轻易看穿门主的套路的,也肯定不是一般人。
“别这样,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老五憨憨一笑,“其实真相并不难猜,只是很多人仍然只会以凡人的心思去揣测门主,像自污名声,成为天下之敌这种事,寻常人当然做不出来。
但是门主是何等人物?其实我们几个做弟子的都清楚得很,如果他真要毫无顾忌地吸收虱体的话,鲨光全天下的人也能做到,那样的他才是真正的吞虱恶魔。
然而事实是先生从来只对两类人出手,一是该死的狗东西,二是朝他出手之人。
虱体的确是对他有用的东西,或许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他神异能力的根源,但就算如此,先生也从未妄开鲨戒,可谓自制、收敛到了极点。
我知道剩下的弟兄们对他将起义军虱体一道吸收掉有些看法,可是你想想,若没有先生出手,起义军早已全军覆没,哪里还有闲心去思考同袍虱体的事?
再者说,挖个大坑把虱体全埋掉,或者举行水葬、天葬,那样真的和虱体被先生收走有本质的区别吗?”
周老五把竹子捆成捆,“天下人那鬼神说事是他们的权利,可是你我应该知道,在先生这样的神人面前是根本没资格提及鬼神的。如果说世上真有神仙存在的话,那神仙也绝对是先生本人无疑!”
常遇春沉默了,他很想反驳少主对门主无底线的推崇,只是心底里却觉得少主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门主可比明教供奉的那些泥偶塑像厉害得多,鬼神一说,在他面前不过笑话而已。
“常大哥,咱们下山,回去后我喂我的熊猫,你带着那些弟兄们去接着做大事,我们互相之间两不耽误。”
周老五抱着大捆竹子往山下走,看上去和村里的农户全无两样。
跟在他后面,注定要成为一代名将的常遇春却知道,自家少主是个真正的智者,他的余生必将比天下间绝大多数人都安逸快活。
“门主实在了不起,竟能把当初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的少主教成今日的模样,主公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
吞虱恶魔?
此时此刻常遇春不再把这当回事。
门主的谋算哪里用得着他个只会打仗的庸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