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佳宇，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是有什么题不会做吗？”王墨坐到沙发上，笑着问。

“王墨。”杜佳宇在听筒另一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叫了她一声。

王墨敏锐得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大对劲，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语气平静地问：“怎么了？”

“我…我想问你个事儿。”杜佳宇的话里出现了一丝犹豫。

“问吧。”王墨说。

“…王墨，你和老曹之间，真的一丁点儿的可能性都没了吗？”杜佳宇默然了几秒后，破釜沉舟般地问了出来。

“……真的。”王墨静默了一小会儿，回答。

“是因为你已经和崔珏在一起了？”

“不是。我没有和崔珏在一起。”

杜佳宇看看身边，因为王墨的回答，情绪变得有点开心的曹恒，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肯给老曹这个机会？”

“杜佳宇，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你想知道，还是你身边的曹恒想知道？”王墨语气平稳，音色清亮地问。

“！！！”杜佳宇瞬间大惊失色，险些从自家沙发上跳起来！

“杜佳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

“好，既然是你想听，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从曹恒找我要原谅的那个瞬间开始，我对这个人就彻底绝望了。他要的原谅我已经给了，至于机会…抱歉，我不会给他，永远也不会。”王墨斩钉截铁地说。

“……”

那我呢？你会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因为曹恒在自己身边的缘故，杜佳宇并没有把自己内心最深处，最想问的话说出口。他沉默了半晌，重新开口对王墨说：“知道了。”

“嗯，没别的事，电话我就挂了，作业挺多的。”王墨说。

“好，你去忙吧。”明知她看不见，杜佳宇还是点头应道。

挂上电话，杜佳宇和曹恒谁也不看谁，默默对坐了良久；终于，杜佳宇先开口对曹恒说：“老曹，答案你也听见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去吧。”

“…好。”曹恒没有再说别的，应了一声便站起身，背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打开防盗门走了。

杜佳宇瘫坐在沙发上，喃喃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他埋下头，发出一阵苦笑：“要如何，才能不喜欢你呢……”

………………

入冬后的十一月下旬，某天晚自习前，崔珏和王墨相约到学校附近的文具用品店，买中性笔和笔记本。

王墨暑假剪短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即使扎着高马尾也垂到了肩膀，她仔细挑选着自己要用的文具，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的崔珏，一直在用温柔恋慕的目光看着自己。

“王墨，明年高考，你想考哪个城市的大学？”

“emmmm……京城吧。”王墨想了想，回答。

“真巧，我也是。”崔珏欣喜地说。

“嗯，一起努力吧。”王墨笑笑说。

“王墨，你看那边那支笔的笔帽，是只小兔子，挺可爱的。”崔珏忽然想起网上看到的一个亲女孩子的小妙招，临时起意决定试一试。

谁知王墨并没有寻声看去，依旧自顾自地专心挑选着笔记本，随口应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