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忆之虚(2 / 2)黑之幻想——虚无首页

从那以后,无忧无虑,自由的生活开始了。后来,母狼诞下了一只小狼,‘让这孩子去从神那里取回我们天狼族被夺走的一切吧!’公狼这样期待道。小巧的身体,也是雪白的毛发,它成长的很快,没过几年,就已经有止杀的好几倍高大了。两只巨狼经常出去战斗,并拿回对手的尸体作为食物。而相对的,它们宁愿吃森林中的野果,也不愿猎杀森林中的动物,公狼经常说:毫无悬念的战斗只不过是屠杀。于是作为代价,它们换来食物的代价,必然是伤痕累累,有很多次,两只大狼很久没有回来,让止杀和小狼都以为它们是战死在外面了,但是最后,它们都还是回来了,奄奄一息。

小狼一只和止杀待在一起,于是很亲近止杀,但是很快,小狼也要开始学习战斗的方式了,它们好像都拥有一种削铁如泥的爪子,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然而止杀发现自己并不具有这种天赋,因为,止杀也试着留起指甲,让它看起来像一个爪子,但是,用尽全力直到指甲断掉,鲜血直流,却连森林中的树皮都割不开。于是止杀放弃了这个愚蠢的举动,因为,这对其本身就只是一个小实验而已。对于所谓的力量,没有羡慕,没有渴望。如果心中一定要剩下些什么的话,那应该就只有对这种差异的不解吧。

后来,止杀邂逅了一个奇怪的铁匠,他给了止杀一副面具,让止杀进入了人类的世界,并且教会了止杀很多人类的技术和知识。在一次学习后,止杀遇到了一个被一群人类追捕的美丽女孩,本来人类之间的事情,天狼是不会插手的,可是,那群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打坏了森林中的结界,这让止杀好不犹豫地和少女站在了同一阵营,如果还有理由的话,那就是这个人类女孩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而让他亲近的味道。

交手后,仅是在森林中生活而本能的敏捷让止杀勉强有一战之力,但也仅仅是勉强而已。落败,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最后还是公狼及时赶到,那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后来少女留了下来,作为止杀的姐姐。然后,世界的由来;人类的知识;力量的介绍;武学的流派;魔法的神秘……。半年之间,在那个需要称之为姐姐的少女的耐心讲解下,世界,在止杀狭隘的视线中渐渐丰满起来。而同时,止杀也初步掌握了自己所适合的战斗方式。

后来,少女要离开了,“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美好的相逢。”少女这样说着。为了饯行,止杀他们特地准备了晚宴,那一夜,抛却即将离别的忧愁,所有人都一定是幸福的。真正的离别终于到了,少女的弟弟找到了少女,并与止杀在幻境中战斗了一场,但由于少年的大意,止杀侥幸赢得了这场决斗。止杀终于在离别之际认识到了那种不舍的情感寓意为何,如果那三只狼有一天也要离开,那么一定也是这种感觉。止杀决定送少女一程,最终,止杀也只能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

然后,记忆的世界开始颤抖,世界仿佛被血染红一般。回到森林的止杀看到了入口凌乱的脚印,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他疯狂向森林中跑去,然后,显现于止杀眼前的是,母狼被黑色火焰烧为灰烬,巨大的洞穿伤几乎将小狼腰斩,还有,已经浑身致命伤却屹立不倒的公狼。黑暗袭来,止杀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帮小狼闭上了眼,可能只是想让小狼睡得舒服些吧。然后止杀走到公狼面前。一副利爪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黑暗让眼前一片漆黑,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窒息的感觉几乎是对止杀的处决。

“喂喂,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痛苦啊,我能帮到你吗?”少女看到止杀痛苦的神情,有些慌张,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止杀无法再忍耐了,心中的情感冲破了某种牢笼,最终,在这一刻,决堤了。泪水夺眶而出,就像心中无法承载的绝望,继而嚎啕大哭,孩子般的,这一刻,止杀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力,自己的无知,自己的无能……自己,什么都不是,只能尝试用泪水去冲刷心中的痛苦。没错,从没有痛感的止杀在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痛苦后,就已经在向其祈求原谅了。明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止杀还是后悔没有早一点回去,或许,和那一家天狼葬身于一处才是最好的归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让自责和自卑折磨自己心灵。

在那片灰色的回忆中,不是闪过灰色的角色。止杀知道,那叫作家人,那种情感,叫作亲情。第一个教导止杀的存在——天逝,他的父亲;第一个让止杀理解什么是温柔的存在——叶子,他的母亲;第一个依赖止杀的存在——天予夺,他的弟弟;第一个让止杀了解人类的人——畏,他的老师;第一个让止杀了解世界的人——常心月,他美丽的姐姐。走马灯般划过这些人的身影,都渐渐消失。

这时,一双小手握住了止杀的右手,一股春日的花香传来,生机勃勃。“哭吧哭吧,把伤心的事,难过的事,痛苦的事,统统哭出来吧,这样,就能剩下幸福的事在里面了。”稚嫩的话语,却变成了止杀能握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止杀抓住了那双手,紧紧握在手心,泪水愈发地汹涌了。而小女孩不知为何,也同止杀一起哭了起来。看着小女孩哭了,那个稍大一点的小男孩也一抹眼泪,号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