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看着钟子铭快步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咬紧了后槽牙。
“害人终害己!”
“终究是白酒红人面,黄金动人心。都是钱惹的祸!”
周围街坊邻居看了这么一出戏,各个两眼放光,啧啧称奇。
这奇事不消半日就传遍了整个姑苏城,引来士林热议,冯元的名声更臭了。
“牛大,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就在牢房里等死了。”
许仙一转身冲着牛大深深弯腰作揖道。刚才他当机立断让牛大冲韩捕头动手,也是被逼急了,豁出去搏一把罢了。
事后想来,许仙的后背已是汗水涔涔,一阵阵后怕。
当时,牛大要是迟疑一下,自己决逃不了一个死字。
拿不下韩捕头,等到人家栽赃成功,自己就会被当成盗贼缉捕归案。
再加上之前的案底,自己铁定是个死。
纵使律法上判不了死刑,那些瓜分自己家产的幕后人,也决不允许自己活着。
这等救命大恩,怎么谢都不为过。
牛大咧嘴一笑,避过身去,瓮声瓮气的说道:
“大官人不必多礼,我等看家护院的不就是做这个吗?“
“哈哈!刚才我可是让你对抗官府,形同造反呀!你怎么一点你都不犹豫?难道你不怕官府治罪吗?”
许仙失笑之余,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他自信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牛大这般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实在有些不解。
“我当初重病,流落街头,是胡大夫救了我的命,胡大夫是我的恩人,而你是胡大夫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我们兄弟几个素来对地方上这些官吏也没有什么好感,打了也就打了,大不了我们兄弟几个换个地方,继续讨生活。”
牛大话不多,语气也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不徐不疾的回答道。
“哦!我懂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如我们结为异性兄弟这样,派人去请胡大夫来一趟。”
许家门前人群渐渐散去,恢复平静。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站立着两人,为首的老人人头戴竹笠,手拄黎杖,腰悬着红皮葫芦,不时咳嗽两声。
每咳嗽一下,都让身边的中年人担忧不已。
老人摘下葫芦,拔掉木塞,一股浓烈的酒香涌出,老头呷了一口,满足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