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3章·玩具(1 / 2)命运贸易公司首页

还沉浸在餐单内容和照片中的李石真,顿感手足无措。

他从未看见这样的冯紫璇,在他看来,这个女孩应该是有很多故事的女孩,看似洒脱的外表下虽然藏着脆弱,但她也绝对是能够用理性对待问题的人。

而此时的她是那样的脆弱,像是幼稚的孩子被夺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放声哭泣,这种行为更应该出现在小女孩的身上,而不是她这个成年人身上。

小女孩看到妈妈不知为何突然哭了起来,她有些感觉到茫然,下意识的轻轻伸出了小手,试图擦去妈妈脸上的泪滴,却怎么也擦不完,她不能理解妈妈为什么会这样,但她似乎知道妈妈此时并不开心了,所以她也不开心了。

于是,这辆老旧的火车于一瞬间停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的,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从这辆车开始向外散发,如同碎裂的冰块上的裂纹般,四周开始出现褶皱变形,周围所有的物质存在都开始不规则的扭曲起来。

只见那名列车员还未等车门彻底打开就急忙的跳了出来,它左手摘下了自己不知道戴在什么上的帽子,右手向自己的脖领子里面伸去,一柄精致的老旧英伦风长柄雨伞,就被它从并不算宽大的身体里抽出。

随手被它夹在了左手边的腋下处,然后它有继续掏出一个,空的玻璃制香槟酒瓶,被它握在右手手心处,只见他此时手上已经有了三件物品,但他还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向脖领里面再次探去,这次它掏出了一个,同样是空心的水晶球底座是银白色的,球底部还铺满了像是塑料制品的雪花,像极了一件未完成的儿童玩具。

古老低沉的未知声音响起,黑色的液体从列车员的无头脖领处开始向往涌出不多时,很快的就追上了那些细密的裂纹。

那柄黑色的打伞,突然漂浮而起,自动打开,这一瞬间,四周变得漆黑一片,似乎是用黑色布瞬间把这一片空间包裹住一样,与那一摊黑色液体形成了一个倒扣的封闭的碗状密闭空间,没有光,没有感知,只有无尽的黑暗。

帽子和酒瓶在随后马上开始以肉眼见的速度变大着,宽边的礼帽不一会就照在了黑暗中的火车上,而酒瓶子则是直接套在帽子外面。

列车员现在相对于那个酒瓶子来说,已经无比渺小了,原本宽边的礼帽罩住火车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巨大了,但被收入瓶中后,就显得十分渺小了,像是一个两岁孩童的帽子一般。

而列车员就这么站在巨大的瓶子外面,白色手套里仍旧紧握着那个透明的空水晶球,静静的站在哪里,没有头的它、光从外表上很难看出此时是否由情绪存在,但从他那就紧紧贴着玻璃瓶的样子,也能够看出它可能是有些紧张,如果它有这种情绪的话。

四周一片黑暗,未知的低语声已经停止了,但四周却还是不时的传来,轻微的像是燃烧柴火灶时迸发出火星的声音。

显然发出这种声音的并不是列车员发出的,那种无形的扭曲撕裂,并没有因为这一系列的措施而停滞,只是稍稍缓解了它的扩散速度。

而列车员似乎知道它并不能阻止什么的发生,对它来说光是缓解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它甚至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它现在唯二能做的就是,必须确保自己有能够传递出消息的时间和默默祈祷事情最好不要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承担的起那样的后果。

在这里的几人并不知道火车已经已停止了行驶,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至于凶险对于现在的李石真来说,面前哭泣的女人才是最大危险。

能困住一个男人的通常都不是坚固的牢笼,而是女人的眼泪。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地么,我当然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了,你先不不要哭了么。”

当初面对飞天水螅那种怪物都能强装镇定的李石真,现在十分扭捏的表现声动的诠释了慌张二字的含义,既想要上前为眼前的女孩擦去泪水,又有些踟蹰不敢上前,生怕又惹出几行清泪来,只能先说一下宽慰的话了。

此时最睿智的当属陈鑫了,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主,当机立断的就站了起来。

手足无措的李石真顿时用崇拜的眼光看向了义不容辞的陈鑫,他真没想到这个朋友能够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站出来,为他排忧解难。

一向心如止水,沉稳做事,处变不惊,机敏过人的李石真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的,他脑海中的知识面并没有覆盖到眼前的情况里,换句话说,他有点严重偏科。

这时候的陈鑫本是面对这冯紫璇那边的,只见他极为笔挺的站起来之后潇洒的一个转身,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向了李石真,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给他拽了起来,然后就蜷缩的做进了后面的一排,把脑袋埋在靠窗的方向,只留给李石真一个宽阔的后背,和圆润的臀部。

“”

这是李石真内心真实的写照,他现在跌落进眼泪流成大海里,以为碰见的是飘在海上的救命浮木,却没想到那浮木是个乌龟,见李石真在求救,一缩脖子,跑了!

“我我我其实很希望希望你能留下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一直做好朋友的。”

李石真看着只是呆呆盯着他看,默默流泪的冯紫璇,第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随后脑子一片空白的又说出下一句话。

他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的眼泪,原本只是一溜,可在他说完第二句后,就变成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了,她似乎更加悲伤了起来。

而还在她怀里的小女孩这时候也不敢乱动,看着眼前妈妈落下的泪滴,滴在她身上,她幼小的眉头开始皱起。

就在这时候,外面原本缓慢的扭曲褶皱,突然涌出了一大截,瓶子里的宽沿礼帽瞬间像是掉在地上的玻璃杯子,瞬间被撕裂成了无数细小的,形状极其规则的碎片,然后被那些裂缝吞噬殆尽,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