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央被带走了,白锦上也不会轻易再出游荒,现在你大可不必再担心了。”
秦金羽笑道:“那便好,那我们进宫去吧,我新学了几首曲子,去弹给你听啊。”
东浔听闻,虽未答话,却自觉地跟着秦金羽朝碧悠宫的方向走去。
他虽时常觉得秦金羽笨得要命,但这世间除了酒,他最好的却是秦金羽弹得那一首好曲子。
走出几步,却觉得身后似乎少了点儿什么。
回头看时,只见长乐立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不知是哭的还是冻的,鼻头红得活像戏台上的小丑。
东浔本就有些不高兴,见她这般,更是有点没好气:
“你做这个样子,是给谁看?”
她红着眼睛,一脸幽怨:“我不进去,我要回家。”
东浔轻笑一声:“你为了白未央,跟我闹别扭?”
她问:“你为什么不能帮帮他?”
他也不解释,甩袖子便走:“你听好,要么跟我一起进去,要么就站在原地等着我,其他的哪儿也不许去。”
“哎呀,小姑娘家的懂什么……”
秦金羽要来劝她,被东浔一把拉了回去:
“别管她,惯的这臭脾气。”
他一路进了碧悠宫,连头也没有再回一下。
那天碧悠宫里的歌舞声响了整整一个下午,东浔第一次把她扔在外面这么久,没有问她冷不冷、饿不饿。
倒是碧悠宫里一个桃腮杏面的小侍女,看模样跟她差不多大,一会儿一趟跑出来给她披衣服、送暖手炉。
接近日落时分,东浔才面无表情地出了秦金羽的暖阁,看到她衣服里裹了好几个暖手炉……
给长乐送手炉的小侍女笑得一脸天真对秦金羽说:
“恭喜师傅啊,我印象里,仙尊已经好久没在我们宫里呆这么久了呢。”
秦金羽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师徒俩:“他刚刚的心思不在我这宫里,他不过是因为和她赌气……”
十方天,西界。
长乐绣着细致梅花的素白小靴子踩过地上落了一层又一层的梨花,穿过寥落的深深庭院,看见妙笔在梨树下堆了一堆的木头,手里拿着一把锯子在来回拉,似是要做个什么东西。
“师伯。”她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轻轻唤了他一声。
妙笔回头时,她看到妙笔额前那缕汗湿的头发已有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斑驳白发。
妙笔冲她笑笑,一如既往的和蔼:“怎么了,小不点儿?”
那是第一次,她的表情淡泊得像个大人:“师伯,我偶然听见我师傅和白未央的对话,他说白未央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