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嘿嘿,我倒觉得清茗哥哥挺好玩儿的。”
银月宫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长乐扶玄奇到软榻上歇了,才觉得屋里有些冷,看看壁炉里的火,已经快要熄灭了。
长乐忙去壁炉前添火,边蹲在壁炉前轻声问道:
“玄奇殿下,有件事情,我还想请教请教您。”
玄奇道:“但说无妨。”
长乐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认真看着玄奇,长长的睫毛在炉火的映照下,在她脸上投下扑朔的阴影,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玄奇殿下,你和我师傅走得近,知不知道关于我第一个师傅的事情?”
“师傅从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师伯也说我要是再问,就把我丢出去。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第一个师傅是谁、在哪里,又为什么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玄奇笑道:“其实此事倒也不必深究,你自始至终都只有东浔一个师傅,他们说东浔是你后师傅,那个人才是你亲师傅,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纪念她罢了。”
长乐不解:“可是,为什么这样就算纪念她了呢?”
玄奇笑得一脸平和:
“因为最初是她把还是小石头的你捡回来的啊,不过在你出生之前,她就离世了,是你师傅和师伯把你一手拉扯大的。”
长乐道:“你说的捡我回来的那个人,就是月瑶仙子吧。我师傅也是因为她,这么多年一直未娶吧?”
玄奇笑道:“你看,你知道的也不比我少嘛。”
她站起来:“可是,我不可能就凭空从一块石头里生出来的呀?我的父母是何人?我是怎么会从一块小石头里出来的呢?”
玄奇毕竟受了伤,经过一早上的折腾,已有些体力不支:
“这便没人知道了,你师傅早年曾多方走访查问,亦无结果,后来他便不再执着于此,只想把你平安康健地养大。”
长乐神色有些黯然:
“或许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吧。”
话未说完,玄奇却喷出一口血,垂垂昏了过去。
长乐从未一个人经过如此场景,忙跑过去,只见玄奇面色苍白,浑身冰冷,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顿时有些慌了神。
她忙往炉子里又加了些柴,抱了两床软褥给玄奇盖上,依旧不见玄奇有何好转。
在殿内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只空的药罐子,并不见有何药材。
情急之下,便只好……
长乐用白未央所赠的软剑将食指划破,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滴入玄奇的口中……
果然还是这一招最奏效。
不过片刻功夫,玄奇的脸色逐渐好转,身体也渐渐有了温度。
只见他面色逐渐趋于红润,神态清淡,那样温润如玉的一个人。
这时,银月宫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只见清茗怀里用袖子包着一堆东西,头发和眉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哎呀妈呀,可冻死小爷我了,我说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这外面有这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