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激动道:“大统领,是天大的喜事啊!金军退兵了!”
“哦?”陈泰初立刻站了起来,眼睛一亮,“情况属实吗?”
岑明重重一点头:“今天一早就有探子来报,说金军在朝北方撤退。刚才所有的探子都回来了,说是跟了金军一路,看到他们全数退回金国的大定府了。”
帅帐内谁都没有说话,不过,任谁都能感受到这种沉默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喜悦。
当一个人太高兴的时候,他也有可能会沉默,尤其是当份喜悦来之不易。
过了数息,陈泰初长笑数声:“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他心中有多么高兴。
这半年来,黎国境内越来越不安稳。
由齐王殿下统帅的承德和承宣二军,共二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前去南方剿灭滇王叛军,却连番失利,如今滇王势力不断壮大,自号四十万雄兵,坐拥整片西南,共计近三十府。
不仅仅如此,因为滇王起义,很多流寇趁机作乱,自称是追随滇王的义军,四处烧杀抢掠。和谢学凡之前见过面的大寇景山仙就是其中一个贼首,现在自称是景山侯。
更不妙的是,除了滇王之外的三位异姓王,岭南王,武威王,还有襄阳王三人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陛下几次三番用共商讨贼的名义召他们入京,他们却个个推脱。
这样一来,北境这边的战局就显得格外重要。就连平日里对北境一向不太重视的朝臣们,此时也个个祈祷北境千万不能有事。
一旦北境失守,金军从北方攻向金陵,滇王从南方进攻,内忧外患,腹背受敌,黎国江山就会立刻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谢学凡也站起了身,脸上带着笑。自从受伤之后他虽然再没有上过战场,可是一直在城墙指挥战斗。
金军的撤退,无疑给了谢学凡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出去看看。”陈泰初笑道。
几人急匆匆地出了帅帐,只见周围的军士个个脸上带笑,欢呼雀跃。
曹睿广此时走了过来,身后带着好几个军士。这些军士脸上虽然带着疲色,可是眼中却满是兴奋。
见到陈泰初等人,曹睿广喜道:“大统领,金军退兵了。这几人都是斥候,今天眼见金军推入大定府的。”
那几个斥候显然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陈泰初和谢学凡,有些拘谨地行了个礼。
“免礼。”陈泰初笑道,“把你们今日看到的金军动向,仔细给我说说。”
其中一个斥候将自己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其余几个斥候又补充了一些细节。
曹睿广兴奋道:“大统领,我们胜了!”
虽然之前金军连续吃了败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进攻北境,可是金军一日不退,北境军就不能言胜,还必须打起精神准备随时迎战。
此时金军终于退去,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只剩下浓浓的喜悦和兴奋之情。
“辛苦你们了。”陈泰初拍了拍为首一个斥候的肩膀,“所有人官升一级,赏二十颗灵石,中阶道术一册。回去休息吧。”
那几个斥候听到陈泰初的赏赐后,脸上兴奋之色更浓,齐声道:“多谢大统领!”
二十颗灵石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中阶道术是个好东西,他们这些人都是穷苦环境出身,不像金陵城中的豪门子弟有着各种资源,一本中阶道术对谢学凡可能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赏赐。
谢学凡看着一脸喜色的众人,心道:金军已经退了,我是不是也应该返回金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