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乘风等人紧张的注视下,两个身影逐渐从风雪中显现出来。
一个年轻男子,一个白发老头,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落魄,要多邋遢有多邋遢,棉袄不知打了多少补丁,影影约约还能看到塞进破衣里的稻草。
年轻男子估计也就及冠的年龄,满脸风霜灰尘盖在脸上,但不难看出其面容底子倒是好的,鼻梁高挺,双目有神,只是面色有些发黄,走起路来很是虚浮,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
年轻人身后的老人满头白发很潦草地用几根稻草扎了起来,脸上皱纹很深,像一条条深沟,深沟里藏着灰土,显然很多天没有洗漱了。
这是两个乞丐吗?可乞讨也不至于讨到这来呀?
不顾李乘风等人奇怪的目光,那年轻男子走上前来。
“各位大侠,各位好汉,我们纯属路过,无意冒犯!打扰了!打扰了!”一上来,一身破烂的年轻人就弯着腰,露出一副假笑,着对李乘风等人一一拱手。
看年轻人这一番操作如此行云流水,李乘风就知道此人是在这险恶的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
面对年轻人讨好般的陪笑,众人并未放下戒心,尤其是李乘风和钟诗齐,他们从年轻人身后的邋遢老人身上察觉到了淡淡的威压。
看到众人手中刀剑依旧对着自己,年轻人打了个哈哈,搓了搓手,正准备继续套近乎,可身后老人突然一手搭在他肩上,附耳低声说道“少爷,这些人我打得过!”
“你不早说!”年轻男子气道,弯着的腰顿间直了起来,头也抬了起来,说话也自信了不少“诸位,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有缘再见,告辞!”
说罢,年轻男子大摇大摆的从李乘风等人中间走过,不过走时总要用余光看看身后的老人有没有跟上来,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味道。
李乘风等人看着年轻男子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不是敌人,他们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年轻男子眼神有些鸡贼,有了老者在其身后给他撑腰,胆子也大了了起来,一边走还一边打量着李乘风等人。
突然,年轻男子停下脚步,目光定格在钟诗齐身上。
钟诗齐刚刚结束一番厮杀,长剑还沾着未拭去的血迹,目光如炬,脸色红润,在这白茫茫的风雪中煞是显眼。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年轻男子暗暗赞叹。于是随手抓起一把雪,将手搓湿后,又用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便自信地三步并两步走到钟诗齐面前。单凭其姿态和神色,以及那自信的步伐,倒也像是个豪门世家的翩翩公子,只可惜他这乞丐般的形象实在是不堪入目。
“在下皇甫松,敢问姑娘”还未等男子说出“芳名”二字,钟诗齐的流云剑便架在了其脖子上,吓得他本就发黄的脸此刻更是黄中带青,青里透白。
“敢问什么”钟诗齐歪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那男子。
“不敢问,不敢问了,女侠饶命!”皇甫松惊恐道,就连摇头都不敢大动作,深怕钟诗齐一个手抖就给他抹了脖子。同时他用眼角余光瞄向一边的老人,挤眉弄眼的,似在求救。
可那老人只是很没形象地扣了扣鼻子,装作没看到。
老人能察觉到,那姑娘并没有杀意,否则有他在,流云剑也架不到皇甫雄脖子上。
“说!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鬼鬼祟祟想干嘛!不说的话我一剑刺死你!”钟诗齐狠恶恶的审问道。
面对钟诗齐无缘无故的质问,皇甫松大感冤枉“女侠,我们真的只是路过啊!”
“那你干嘛靠近我”钟诗齐又问。
“这”皇甫松答不上话来,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见色起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