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这时双手抚案,缓缓道:“实不相瞒,今天叫几位来,有一件大事相商,就在今早,候成给我送酒,严重违反了本候的禁酒令,本候打了他的屁股八十下,罚得比较重,本候隐隐感到候成心有不满,猜测他今夜必伙同宋宪、魏续等人反叛,你二人引军埋伏在我的寝帐之外,听到我的命令,立刻带兵冲进来,将候成一伙人拿下!”
张辽听完,眉头紧锁,眉头在眉头上打了个结,寻思半天才道:“主公啊,不能吧,候成可是追随将军多年了,不会因为挨了顿打,就反叛主公吧?”
高顺也附和道:“是啊主公,在下私下里,跟候成、宋宪、魏续几人处过,几人可谓是忠肝义胆,我想绝不会反叛主公的。”
吕布吸了口气,道:“我也希望他们不会反叛……”
说着话,吕布就将眸光转到了陈宫身上,道:“公台,你怎么看?”
吕布现在,不但比之前多了几分沉着冷静,居然还懂得用计谋了,更重要的,他现在还谦虚的向陈宫请教,倒真是难得,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吕布有了如此大的改变。
总之吕布的改变,让陈宫看到了希望。
想到这儿,陈宫便笑道:“主公,在下觉得人心难测,几人背叛,也不无可能,主公既然有预感,那就依主公之意,让文远与文进埋伏,倘若几人反叛,定能捉住,若几人不反,一切照常就行了。”
吕布眸光深邃的点点头,道:“公台所言不错,你们几人且下去准备吧。”
众人离去,吕布又单独一人喝起了闷茶,如果真像预测器预测的,连自己表弟魏续,都要出卖自己的话,那自己得多招恨哪。
候成违反禁酒令,我罚他,这难道也有错?
从并州,到河内,再从河内到洛阳,从洛阳到濮阳,又到徐州,候成一直跟随自己左右,十几年的兄弟,当真要反目?
可能吧,自己现在已是英雄末路,候成要给自己谋后路,倘是这个理由,吕布就更觉得心寒,越是心寒,吕布就越觉得候成越是该死。
子时一刻,月黑风高,朔风呼啸,天地间一片凄凉之意。
吕布躺在丝绸被里,翻来覆去的,就盼望候成几人早点儿来,自己好赶紧休息。
同时也希望几人不要来,他多希望预测器预测的是假的,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心寒了,候成几人可是跟随自己多年了,要杀了他,自己诸多不舍,人心都是肉长的,岂能无情呢?
正想着,吕布就听到一个声音:“温候,你睡了吗?”
声音不大,脚步很轻,吕布立马闭上,佯装打鼾,这斯正是候成,化成灰都能识别出这声音来,就在这一刻,吕布想哭的心都有了,十多年的兄弟,果然要背叛自己,他感觉自己的心像针扎一般痛。
候成果然如预测器里一样,拿走了自己放在床边的方天画戟。
然后又一个人悄悄溜了进来,又拿走了自己挂在衣架上的盔甲。
吕布估摸着,魏续应该也盗跑了自己的赤兔马,并且藏了起来。
几人走后,吕布睁开了眼,眼里满满的愤怒之色,果然是人心叵测啊,若不是有预测器,自己今夜必定裁到几个肖小手里。
正伤心着呢,就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三个家伙果然又来了,吕布眼睛眯开一条线看了看,几个奸贼果然拿了一捆组绳,悄悄的向自己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