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臣陈烁,再顿首叩拜,望列祖列宗保佑我大汉江山,万世一统,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等皇太子陈烁叩拜完大汉的列祖列宗后,太康皇帝就在夏守忠带着几个小太监抬进来的龙椅上,缓缓坐了下来。
只见,太康皇帝一挥手,所有的太监和官员都退出了太庙,两个守门的小太监,合力将厚重的殿门关上。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空旷了下来,只有点燃的寥寥青烟缓缓升起,直冲大殿顶端的天花板,一淡淡的清香,渐渐地在大殿里扩散开来。
太康皇帝缓缓睁开他那浑浊的双眸,目光游动上下仔细打量了,恭恭敬敬地跪在大汉历代先皇神主牌位前的皇太子陈烁。
不由得神情一阵恍惚,仿佛回道了三十年前,他在这里和前太子陈烨祭拜完祖先后,依照大汉王朝的惯例,灵前教子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而今,自己却已是垂垂老朽,病痛缠身,不久于人世,不禁心下有些凄然。
太康皇帝抬头望了望仁宗皇帝的神主牌位,颤颤巍巍地从他坐着的龙椅上,缓缓站了起来,对着牌位恭敬地躬身拱手行礼。轻叹一声,调整好心情,转过身来,对陈烁朗声教训道:
“皇儿,太庙灵前教子,是我大汉自太祖高皇帝以降的传统,为的就是让储君了解国家大政,少走弯路,为将来治理好天下,打好基础。”
“如今,朕御极天下已是三十余载,以后就要看你的了。”
陈烁听了此话,心下一喜,并不敢大意,连忙劝解太康皇帝道:
“父皇,您一点也不老,儿臣还需要您看顾,教导。天下臣民还需要您,镇住大汉龙脉。”
太康皇帝好似没听见陈烁言语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自从朕登基以来,夙兴夜寐,从不敢懈怠国事,然朕自母胎就带来的恶疾,几十年来并不曾痊愈,朕的时日不多了,不久之后,朕就禅位给你。”
“天下在朕的治理下,总算没有什么大乱,把大汉江山交个你,朕放心。”
陈烁心头大喜,嘴上仍是推脱道:
“父皇,不可啊,儿臣什么都不懂,不敢当次重任,请父皇另择贤能。”
太康皇帝双眸精光大冒,死死地紧盯跪在蒲团上的陈烁,好似要将他看穿一样,只是一会儿之后,太康皇帝精力不济,整个人就萎靡了下来。
感受着太康皇帝,那如刀般的目光,陈烁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后背的衣襟都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附着在肌肤上,很不自在。
太康皇帝重新斜靠在龙椅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后,接着说道:
“前些日子,东厂密报:山陕大旱,今年的辽饷,怕是没着落了,还要随时准备好银两、粮食救助山陕的灾民。”
“自从通古斯人袭扰辽东三年以来,我大汉每年都要加征农税,以应对辽东频繁的战事,文官们都集体反对,再往辽东投入如此多的钱粮。”
“加上今年塞北格外严寒,西边的瓦剌人,北边的鞑靼人,东边的通古斯人等部落颗粒无收,就打算联合起来进攻辽东,南下我大汉打草谷,弥补他们的损失。”
“几场大战下来,朝廷派往辽东的客兵——浙江兵、湖广兵、川东吐司兵、河南兵、山东兵,都已经损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