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

祝施久扶住了额头，使劲晃了晃脑袋，连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

妈的，怎么回事？

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吗？自己竟然幻想出徐峰跟自己对话的场景。

在冰冷的空气中，面对表情异样的杜霏和苹果派，他什么也没解释。

祝施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被刚才的幻觉干扰情绪，看了眼依旧躺在地上的徐峰，他喃喃了一句。

“呼……事到如今，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杜霏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喂，祝施久，你没事吧？”

“没事。”祝施久脸上全然不见刚才的震怒。

杜霏看着神色如常的祝施久，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所见到的那愤怒的祝施久是自己的幻觉。这家伙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旁的苹果派倒是在诡异的沉默中忽然间开口道：“这莫非就是第七感的后遗症？”

这话听得祝施久都是一愣，更别说杜霏了。

“第七感？”杜霏莫名其妙。

苹果派说道：“难道不是吗？之前在华尔街祝施久是如何预测并指挥我的行动的？难道不是靠的第七感？而且我看现在的祝施久信息素越来越强，达到了非人的境界，所以我才有此猜测。”

杜霏并非传统黑兵教育出身，对信息素强度没什么概念，只知道祝施久的信息素很强，却不清楚如此强大的信息素算得上是极度异常了。

现在她更是对苹果派的说法迷糊不已：“就算信息素强到非人，也不至于出现幻觉吧？”

苹果派鄙视地看了眼杜霏：“好歹你也算是个黑兵级强者，怎么连信息素的本质也不知道？信息素的本质无非"信息"而已，而第七感，就是人类对信息素开发到极限后的一种猜想，专家们猜测信息素突破极限后，人类能够感知到由"信息"构筑而成的未来。”

“也就是说，刚才祝施久的幻觉或许并不是幻觉，而是他的信息素在不自觉中失控后，自行演化而出的一种未来。”

这番解释令杜霏茅塞顿开，她恍然看向祝施久：“是这样吗？”

祝施久也是忽的愣住了。

怎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祝施久寒着脸摇了摇头。

说到底苹果派还是被他在华尔街的指挥所误导了，自己全程靠着回档“预测”，结果被苹果派视为第七感，所以苹果派顺着这个思路给出自以为合理的解释也属正常。

而且祝施久自家人也知道自家事。

自己……恐怕是真的快疯了。

无数次的回档，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计数了，实在是因为身心俱疲，神经时刻紧绷，被一次次死亡的压力缠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样的回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今天见到了徐峰，明白了徐峰真正的图谋后，那沉重的压力更是宛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脑内的神经终于在那一刻……断掉了。

这并非第七感诞生的预兆，而是自己崩溃的开始。

然而不管刚才的幻觉是如何产生的，他跟“徐峰”的对话本身就代表了他的一部分潜意识。

事实上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够在徐峰为他所准备的舞台上完美演出，那么他在黑兵组织内的地位将大幅度提升。但这一切都将建立在无可奈何注定发生的生灵涂炭之上。

不行啊，还不能崩溃。

祝施久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扶着额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恢复了平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该考虑的是当下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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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霏很是担心地看着祝施久。

祝施久的语气似乎事不关己，这样真的好吗？

苹果派看了祝施久一会儿，才说道：“看样子你已经有决断了。”

苹果派虽说自己给出了一个“第七感”的解释，但自己信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