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戎都城。
不老城。
不老城其实叫不落城,巨大的城池依山而建,绵延上百里。
山腰线往上,冰雪终年不化。
星辉月光落在雪峰上,夜间也亮如白昼,故而被城作为不落城,意思是光明永不落。
城廓巍峨,一列列的骑兵自城内而出,驰骋向南部的平原,最终在距离不老城两千多里的地方汇聚成一片黑色的洪流。
浅山绵延的隔壁上,有火光跳跃在夜色当中。
挂着甲胃瓦戎大皇子身侧围拢了相貌各异数十人。
有西院大王、东院大王,还有各院太保、太师及其各部狼主,身材魁梧的拓跋菩萨则站在拓跋瞻台身侧。
地面烧着篝火,冷风从狂野吹刮过来,落在火堆上,篝火中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弹出。
都是高境的修者,早就不惧严寒,但瓦戎以部落建国,至今保持了大事期间,燃篝火会议的习俗。
这种形式在宁江枫的眼中,其实就等同于团建。
拓跋瞻台将手中木柴扔到篝火当中,拿着酒囊喝了一口烈酒,衣袖抹了一下唇角,魁梧的男人说道:““我们打西域,势如破竹。锁阳城冻死了大明四十万的精锐,取云州、凉州大半之地,然后完颜大石陈兵浔阳。那个时候,我认为大明至少一半的江山唾手可得,再不济,至少也是分河而治,黄河以北,西海、北海,都会归我瓦戎,利用大明的土地、奴隶,休养生息数年,随后一鼓作气拿下黄河以南的区域。可浔阳之战打成那样,我是没想到的,兵力、高境的修者明明占有优势,却偏偏一败涂地。”
“铁剑关的时候,宁江枫说时代变了,我们落伍了……”
拓跋瞻台的说话声勐地停了下来,将手中的酒囊扔入篝火中。
轰的一声,火苗翻卷,升腾起数尺高。
“我们落伍了,你们相信吗?”骤然间拔高声调,拓跋瞻台开口说道。
“不相信!”
四周的狼主们将纷纷效彷拓跋瞻台,将手中酒囊扔到篝火中,酒水助燃,火苗窜起丈高。
“不相信!”狼主们纷纷开口。
“我也不信。你们脚下的这片大地,曾经抵挡了大明的开国皇帝太祖和文成武德的高祖,他们当年领军百万北上,就是在这片大地上被我们打退了回去,随后瓦戎和大明和谈。今天,还在这片大地上,我们和大明决战。让大明的军队血流成河,如丧家之犬的败回去。这里没有城池,没有险关,只有最适合我们骏马驰骋的大地,什么百虎齐奔的火器,都统统的见鬼去……”拓跋瞻台右手在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
“威,威……”
火光摇曳,围绕着篝火的狼主们低声的嘶吼。
…………
千里之外,一支支背嵬军士兵从起伏的山地间移动而出后停止了前行。
黄昏时分,策马的斥候拉出一个扇面向前移动侦查。军士们短暂的休整。
眼前的地势开阔,适合骑兵快速移动出击,细致的侦查对于步军而言至关重要。
温度已经降了下来,晚膳是馒头和肉汤,还没有喝两口,肉汤上已经飘起来了油花,有千总生起了火,将瓷盆架上篝火上,加工过后的箭簇有点像汤勺,把总和军士一边喝着肉汤,一边吃着馒头。
“头,真天真冷呀!”挑着馒头烤着吃的士兵说了一句。
千总笑,“这天气看着冷,但稍微穿暖和一点,冷风不刺骨,不像冬天南方的天气,湿冷湿冷,即便穿着棉袄,冷风还是往骨头里钻。”
“这倒也是!”参加过咸国之战的士兵点头。
“不过这天气,要是有一口烧刀子就好了!”千总说道。
身后伸出了一只手,径直将酒囊递给千总。
千总愣了愣。
第一反应是拔刀,手还没摸到刀柄,一个声音说道:“喝两口,驱寒!”
千总扭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