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白鹭心中焦急，不知该怎么的时候，尤金开了口：“醒了还是没睡？”

白鹭猛地回过神来，眼眶不自觉的红了，第一反应是，他打不过尤金啊，淦！

‘不是你要杀我吗？你哭什么？’尤金呆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只得又头大又无奈的问：“又怎么了？”

白鹭抿了抿嘴，红着眼眶更咽着声音，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做噩梦了。”

尤金一副，你觉得我信吗的目光望着白鹭。

白鹭不知所措到手不知道往哪放，尤金叹了口气，没办法，往旁边睡了睡，掀开被子：“一起睡？”

白鹭眼眶又更红了几分，他爬上了床，躺在尤金旁边，抓着被子，一副心塞塞的样子望着天花板。

他脑海中回忆了下刚刚发生的，尤其是尤金那清醒的眼神，他慢慢平静下来，也反应过来尤金刚刚踏马的就没睡着！

‘明知道我要这样，你还——’白鹭侧过头，看向尤金，尤金正平躺着努力睡觉。

“哥。”白鹭喊了声。

尤金烦躁的眉头，带着睡意的后鼻音应声：“嗯。”

“我睡不着。”白鹭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尤金有些烦的背过身去。

白鹭紧跟着侧过身去，靠近尤金问：“你要不猜猜我做了什么噩梦？”

“你——”尤金扭转过身来，看到白鹭那泛红的眼眶，后半句‘说的跟你睡了似的’，没能说出来。

尤金无奈的躺下：“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我刚刚做梦，梦到小时候，我们也经常像这样躺在一起午睡。”白鹭往尤金的身边靠了靠：“就在那个小黑屋里，还记不记得？”

尤金顺着白鹭的话想了想，想到小时候他总是跑去找白鹭玩。

“我梦到你不见了，我很害怕。”白鹭说着，顺势搂住了尤金的腰。

尤金身子一僵，侧目过去，白鹭整个人已经贴了过来，紧紧抱住他：“我承认那一刻，我害怕了，我害怕你真的没有了。”

白鹭感觉得到，方才拿着匕首的手还在颤抖。

在想着取代尤金的那一刻，他想到，再也没有人愿意去小黑屋看他，再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再也有没有人不求什么的为他安排好一切。

他和闲镜一不一样，镜绯闲只想杀了闲镜一，而尤金却想着给他全新的，独属于他的身份，并将他介绍给其他人。

有了新身份，他在这里不再是尤金的复制品，也不是零字号监狱的罪犯白鹭，而是真正的侯爵爵位继承人，尤府的二少爷，尤银。

这么想着，越想白鹭身子越是止不住颤抖，即便他强忍着哭声，泪水还是止不住的落下。

“哭了？”尤金侧目过去，哪曾想白鹭抓起一个枕头，猛地砸到尤金脑袋上。

尤金顿时被砸的七荤八素，白鹭带着哭腔的声音，嘴硬道：“哭你大爷，劳资没哭！”

“别说脏话。”尤金头晕得很，后头没听清楚白鹭说什么，只听得白鹭叫骂声小了下去，连带着哭声也小了下去。

他昏昏欲睡中，却听见白鹭的声音问：“哥？睡着了吗？”

“嗯。”尤金嘴也不张开的回答，声音带着倦意。

“那老不死的怎么死的？”白鹭的声音还在问，尤金记忆回溯到了很久之前，白鹭又在问：“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