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邹文理清思绪,对面的一个人忽然抬手,手指一勾,那两把手术刀就突然脱手飞了出去,邹文已经在提防这招,可薄薄的手术刀柄不好把握,没能捏住,刀刃还在他掌心各拉出来一条长长的伤口。
在能力面前,努力会变得苍白无力。
手臂还还在老实人脖子上,还可以绞死对方,可老实人也不是只会挨打的货色,有了新的理想,他的行动就变得干脆迅捷,微一低头,然后猛的往后一顶,后脑勺撞在了邹文的鼻子上。
为了将就老实人的身高,邹文半蹲着,脑袋正好藏在老实人脑袋后面,鼻子受到重击是非常痛苦的,他猛的往后一仰,“咣啷”一声撞碎了药品柜的玻璃,玻璃也是种不错的武器,可邹文还来不及去捡,老实人已经回身,一肘击在了他的脑袋侧边。
邹文一阵眩晕,摔倒在地,鼻血喷涌而出,趁这功夫,老实人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控制,往前冲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邹文冷笑。
邹文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是嫩了点,临敌经验不足,单打独斗还好说,遇到了真正有实力或能力的人就不堪一击,从头到尾只是靠嘴炮拖了一点时间,等杨光简直是无稽之谈。
七名祷师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邹文。
老实人也从解剖床头抓了把手术刀,狞笑着走近邹文,在他面前蹲下来,说道:“你知道和脑细胞突变最没关系的器官是哪个吗?”
他脖子上被手术刀刺破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仍有血流下来。
邹文的鼻梁没有被撞断,但是疼痛与酸胀使他的眼泪一个劲往下流,他捏着鼻子,嗡声嗡气的问道:“指甲?”
这是个合理的猜测,可老实人摇了摇头,说道:“舌头。”
手术刀伸向了邹文的嘴,要撬开他的牙齿,割掉他的舌头。
邹文吸了半口鼻血,“噗”一声喷在了老实人脸上,在老实人闭眼的这个瞬间伸手抓向了对方的手,只要夺过手术刀,他至少能拉上一个垫背的。
可是他伸过去的手不见了,还在,只是看不见了,手像是伸进了看不见的水里,在空气中荡起了几圈涟漪。
老实人用手抹了把脸,重新睁开眼睛,鼻血被他抹得满脸都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他笑了一声,丝毫不受那些涟漪的影响,手术刀伸到了邹文的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