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余生是来到喜弟的跟前,却是被箭刺穿了心口倒在了喜弟跟前。
而且那箭,根本不给喜弟缓神的机会,等喜弟挨着余生的时候,余生都是喘气比进气的多了。
砰!
喜弟在打开手术室的瞬间,便看到援军已经到了。
“喜弟!”看喜弟费力的连接一些余生看不懂的东西,他小声的喊了句。
“我在。”人说生命是最贵重的东西,无论如何余生因自己出事,喜弟万做不到不管不顾。
“我,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我喜欢你!”血不停的往外冒。
大概人死的时候,脑子才会清明。
原来,一直喜欢。
“够了。”这个时候说的越多便越费力气。
余生摇了摇头,却一直拉着喜弟的手不松开。
曾经他一趟一趟往灵县跑,他只是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恰好有事,到了后来他也只是觉得,喜弟特别罢了。
一个特别的女人只是暂时吸引自己罢了。
还想做自己的妻,多么可笑。
可当自己装作潇洒的离开,听到她要成亲的消息,便风尘仆仆的赶去,就只是想见一面。
一面都行。
可到底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已经太晚了。
视线渐渐的模糊,此刻也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喜弟的轮廓,很像告诉她,其实在很早以前他就喜欢上的了喜弟。
喜弟说的他都懂,只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一直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喜弟。
有一瞬间余生想到了招弟,她说是因为爱,此刻便明白了,爱到深处大约只有放手。
招弟便是这般。
而如今自己也是这般。
面对生死他才明白,原来,他可以放弃所有让喜弟活。
余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此别过也好,或许死后便有以一缕幽魂在灵县的那颗树下。
她说,“我不为妾。”
而自己说,“那我娶你!”
想到这余生的唇间都勾起了点点笑意。
希望下辈子能再遇到喜弟,在树下情定三生。
自己先走一步,待到四月杏花开满头,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一情深共白头。
莫向这般,很短的余生。
“余生,余生!”喜弟拍了拍余生的肩膀,轻声的唤着。
即便知道,他再也不会回答,喜弟也还执着的念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嘴里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莫不是落泪了吗?
从前的种种似乎一下子落在了眼前,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余生,一直以来他都是帮助自己的那个人,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便分道扬镳了?
大概是从,余生动心开始。
人都说情深不寿大概是对的,受伤最重的人便是最用心的。
当他说不能娶自己的时候,自己便头有不回的离开,而他却一直停在了那颗树下,一直一直没走。
喜弟长长的叹了口气,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
自己是余生在错的时间遇到的对的人,可终究还是,散了。
喜弟从手术室出来之后,便让下头的人将余生给埋了。
埋在树下,希望有来生他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有军营的人在,喜弟的安全自然是保证的,到了黄昏的时候,京城里的烟花绽放。
“将军让入城。”焦急的等待一日,终于等到了,军营上下倒是兴奋的很。
喜弟见到温言煜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正看着喜弟笑。
“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他展开双臂,笑着看着喜弟。
“你怎么这般傻!”喜弟扑了过去,忍不住捶打着温言煜。
“疼。”温言煜闷哼一声,这次是真的疼。
经此一站,温言煜在家休养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帝被提督挟持,幸亏京城有温言煜这一员猛将,虽说未救出先帝,可是铲除了提督门下的一众叛党,可谓是立了头一功。
先帝大去自然该是太子即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且封赏众人,而温言煜便顺应的坐上了一大员九门提督步军巡捕五营房统领。
做最年轻的,一品大将军。
“先头大人,莫不是站的不是太子阵营?”虽然喜弟并不未参与朝廷的事,可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恩。”温言煜这次倒是话少。
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突然抱住了喜弟,“我差点失去你。”
那日的事情已经听说了,想想便觉得心惊。
“我没有那般脆弱。”喜弟笑了笑,她总还是有自保的本事,只是,可怜了余生。
“倒是你,以后莫要冒险了。”喜弟靠在温言煜的身上小声的念叨。
“若不这般,怎么会出头这么快,我只想让你开心。”温言煜裂开嘴笑了起来。
以前如何便就过去了,以后喜弟便是一品大员夫人,就是皇族的人也会给几分面子,从今以后,但凡她想做的便没人敢,说三道四。
喜弟偷偷的抹着眼角。
如此说她便明白了,先头提督提拔温言煜,也是因为要收揽人才,来拥护他所支持的人。
借着这股东风,温言煜便可平步青云。
可他心里清楚,若是一直跟着提督,上头永远有人压着出不了头。
不都说,富贵险中求,只能铤而走险了。
再说,太子才是正统。
这些年就因为太子一直无所出,有些人便有了不轨的心,其中数宫里贵妃的二皇子,听说去年还得了皇长孙,呼声最高。
不过,能对太子妃这般情深的人,想也是重情谊的,将来也必定是个仁君!
说些事情想明白了,便更知温言煜的情深。
他现在是已经安排妥当,可提督大人久经战场能不能全身而退温言煜也不知道。
所以,今日他是抱着闭死的心来给太子铺路。
到时候,就算温言煜死了,太子论功行赏作为功成遗孤,晨晓会得到照顾,喜弟也会有封号。再加上,喜弟若是医好了太子妃,也是有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