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我为什么来这里，你不知道吗？这两年来，你高高兴兴做你的越尘王世子妃可曾想起我一天半天？你可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以前的日日夜夜，我是在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想你？你现在坐在这里，还对着我大言不惭地说那些话，我真的想要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黑的？”现在的他，比起以前来还要更加暴虑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那夜夜目不交睫，枕戈相待的半年里，耗尽的似乎不是他的冷静，而是他的寿数。

“武修葺！”夏悠然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执着于我了！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心心念念的！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子，你已经是大齐的判臣了，想要什么样子的女子都可以。比我更美丽，更富有才情的。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盯着她，却突然大笑道“夏悠然，我不是一条你可以随随便便就打发掉的狗！”

她浑然一惊，抬起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的笑容更加冷冽，目光如水，停留在她的脸上。“不管是段权晋，还是高诚，或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挡在你我之间，那他就必须要死。”这声音冷得像是冰块一样，却是分外的认真狠厉。夏悠然浑身一震，她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她太了解他的性情了。

得不到的东西，他宁可毁掉，也不想给别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看着他，心里面被突如其来的凉意一点点地浸透，“武修葺，为什么你永远都无法明白，我和你是不能够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之间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别人，而是在于我永远不赞同你爱人的方式，更不能接受。”

武修葺一只手仍旧紧紧攥住她，另一只手却从身旁取下来一条金链子，那链子上面还挂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夏悠然一怔，立刻便让出了那是那块碧玉是碎片。

“两年过去了，你可还记得这个？”他这样地问，“不记得了。”她垂下头，避开了他的手。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是毫不介意。“对，你说的对！既然已经摔碎，就不该想着怎么样去修补，因为就算再如何精巧的修补，终究会留下一条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夏悠然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武修葺盯着她，突然笑了笑，“夏悠然，你害怕了。”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已经放下了一切，那为何不敢面对我？直视我呢？夏悠然，你在心虚！”他俯视着她，眼神笃定，缓缓道。

他总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夏悠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是的，我都记得！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也记得你为我做的事情，我并不曾忘记过你，甚至于我对你一直抱着深深的歉疚和感激，可那不是爱，你到底懂不懂？我不肯嫁给你，是因为你我不论立场还是想法都很南辕北辙，我知道你是很爱我。可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想法，在意过我有没有爱过你。你若为了我考虑过分毫，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那些东西送给我了！”

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但是他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惊讶。“你说的对，都对！”武修葺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是呀！我早已经不爱你了，我对你只剩下了恨，满满的恨意。夏悠然，其实在这个世上，我最恨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