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他二皇子也一般。
李诚德喝尽手中的茶后,扬长而去。
刘信行望着李诚德的背影,眼神冰冷。他从衣袖里抽出那一封最近的信,看完后,将信撕成碎片。
宛若一切都没发生过。
知秋在书铺的小院子醒时,已然是午时时分。颜雨安见到他这个样子,又翻了个白眼。她催促知秋赶紧去洗漱洗漱,免得无精打采。
知秋冲着颜雨安做了个鬼脸,转身拖着步子走朝着家门走去。刚一出门,恰好遇见文先生。
文先生今天很奇怪的是没有带那一把大黑伞。他见到知秋后,似乎有些开心,看见知秋要离去,便好奇地问:“小知秋,那天你给我推荐的书...”
知秋原本近段时间要去拜访拜访文先生的,自从上次文先生救了他,这位小少年对教书先生的印象好了许多。
自己从小便不爱读书,自然也对教书先生没什么好印象。
当知秋听到文先生的这句话,冷不丁打了个颤。这自己哪里懂什么书,无非是小时候跟着那个老头瞎看了几本书而已,这要论读书识字的本领,便是离二皇子好了他不知多少。
知秋尴尬地笑了两声,对着文先生说道:“文先生,那天我是喝了点小酒,头脑一热,就不合规矩地给您推荐了几本书,实属不该。”
文先生摆了摆手,说道:“小知秋,我这不是正要称赞称赞你吗,书不错,我从中学到的大道理虽是没有,不过这处处皆是学问,我也有所感悟。”
知秋没有搭话,只是笑了笑。
突然知秋想起了正事儿,他问道:“文先生今天是来找老掌柜吗?他可不在好久了。”
文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顺道来看看雨安这个小姑娘。”
正当两人聊天的时候,颜雨安从书铺里出来,眼角充满了笑意,对着文先生行了个礼后,询问道:“文先生,我爹给您写了封信,明天我正要送给您呢。”
“哦?信吗?那正好,雨安你将信交予我便是。”文先生露出了一个释然的表情。
释然的表情刚好被知秋瞧见,只是他没有声张。
“那您等等,我去后院给您拿。”颜雨安正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冲着知秋喊道:“小知秋,你怎么还没回家,别待太久了,瞧你这一身酒味儿,快回去洗洗吧。”
知秋听后,对着文先生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后者盯着知秋上下扫视,也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文先生,你和老掌柜是老相识了吗?我只知道你们认识。”知秋突然向文先生发问。
当提及老掌柜时,文先生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很快便放轻松,随意道:“确实,我们认识挺久了。”
知秋见文先生不往下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他心底有些奇怪,老掌柜为何能给文先生写信?
自己是老掌柜的关门弟子,这么几个月了,连个音讯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书信了。
颜雨安很快便拿了一封信出来,上面写着:文先生亲启。知秋好奇地凑过去想看几眼,结果被颜雨安死死地盯着,也就没有继续看。
文先生拿了书信后,快速地塞进自己的衣袖里,正准备走,只是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他望着知秋,看似随意道:“小知秋,你想学剑吗?”
知秋以为文先生在说笑,只是傻笑着。
一旁的颜雨安倒是面无表情,没有笑意。在她的认知里,文先生做事有规矩有眼的,不太像是说笑的人。
文先生没有理会知秋,只是依旧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眼神里充满了肃穆,又或许是剑意。
颜雨安瞥见文先生的眼神后,忍不住退了几步,不敢再看,只得将目光投向那个小少年。
知秋好似没有看见般,还是傻笑着回道:“文先生,您这不是在说笑吗?我这身子骨,估计也就比寻常同龄人强了一点。无非就是打了几年拳罢了,可惜这拳法毫无章法。”
“哦?我说是学剑,又没说是学拳。”文先生收回了之前的眼神,继续说道。
知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而后又叹气道:“文先生您还没有听懂吗,打了好几年拳,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御水街那几个傻孩子。我估摸着我连个种庄稼的男子都打不过。”
颜雨安听见后,“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补充道:“我瞧着他天天喝酒的身子骨,打赢我都费劲儿。”她还连笑了两声,冲着知秋比划了几招。
知秋双手抱拳对着颜雨安,笑道:“承让,承让。”
文先生看见这两个孩子的动作,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许多年前:
“小文,你要学剑吗?”
“师父,学剑干嘛?我还是喜欢读些诗书。”
“读书有什么用,有什么事儿不是一剑能解决的?”
“我身子骨差,学不了剑的。”
“又不是让你打拳,行了,不学算了。”
“师父,我错了。”
“哦,给为师继续念上首诗词。”
“半夜一声长啸,悲天地,为予窄。”
“悲天地呀...为师倦了,小文你去睡觉,改天再教你。”
文先生回过神来,发现两个少年已经在互相追赶着打闹,他揉了揉眼睛,轻轻笑了笑,悄悄地离去了。
这天文先生慢慢地走回了家,回到家中,剑意四起。
家里的那把大黑伞自己在空中舞动,划出一个“思”字。
教书先生喝酒后,会想起一些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