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越没有做什么后世的菜肴,牛、羊、猪的肉都是一块块的煮好,分给每家各一大块,然后他们自己内部再分食。
当然,牛肉份量要小不少,平常人家这玩意儿还得偷偷吃,不能外传。
陈越认识池阳县令,不怕被抓,所以敢在这种大宴会上,拿出来吃。
因为肉食足够,大家都吃得高兴。就连一向嫌弃蘸料陈越,都觉得吃得如此的香美。
此时的蘸料,就是用炒熟的黄豆磨碎后发酵制成,传说是春秋时期大名鼎鼎的范蠡发明的,当然此事不可考,不过味道真是的酸爽。
宴席间,陈越以温水代酒,邀请众人共饮一杯,并说道:“大家今天尽管吃,不够一会又去煮。来年,大家再多多努力,争取多产粮米,我不敢向大家保证顿顿有肉,只少逢年过节的时候,可见肉荤。”
众人高兴地回了一声“好”后,又继续开吃。
陈越觉得有点不够热烈,大家光吃不说话,为了增加话题,转头问不远的张如:“阿如,你觉得今天肉食味道如何?”
“右将军府的肉食还是一样的盐分足够,味道还是那样的香。”张如抬起来头来顺口说道。
陈越发现有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他发现自家阿母陈伍氏与陈苗看了自己一眼后,点点头认可张如所说,其他三家人中,有人点头,有人连头也没抬,也好像看见有人在怒视张如,只是一闪而没,好像是错觉一样。
陈越若有所思地低头继续吃着肉,过了一会后,就在大家桌上肉食所剩无几时,开口问众人:“明年,右将军府那边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帮忙,不过会影响我们的收成,你们看帮还是不帮?”
率先回答的还是张如,他正吃的上劲,马上吐出口中的食物,开口坚定地说:“帮!”
场面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左右看了一眼,又缩头缩脑地再说出一句:“帮还是不帮,越哥你定吧。”
陈越环视一眼,自己的家人眼神中是不愿意,而其他人则表现出来的则是面色无所谓,而眼睛中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帮”。
“看情况吧,如果不是特别忙,我们还是要去帮的。如果太忙了,可以请他们推后一点,等我们忙完了就去,你们说行不?”陈越说道。
众人连忙点头,都说着“听越哥的”。
整个欢喜大会,整整消耗了二十斤肉,结束时,大家的桌上都没有肉剩下,剩下的都是腌菜,连蘸酱都被他们舔光了。
妇人们洗锅碗瓢盆,男子们则就围坐在一起商讨开春后该做什么,大约子时末,众人才离去。
卧室,炕床上。
“哥,你是心疼大家肉吃得多吗?”陈苗看见陈越趟在床上脸色不好。
“我怎么可能心疼肉食,那就是拿来给大家吃的。”陈越懒洋洋地回答,“我们几个人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要多吃才行,来年才有力气干活。”
“可我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呢?”陈苗问道。
“我……”陈越想了想,又说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从中感到了迷茫。”
“能给我说说吗?”
看着陈苗哈欠连天的模样,陈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能对你说,等你学问多了,我才会和你说这些事情。”
“唉!”陈苗叹口气,侧身背对陈越表示生气了。
“早点睡,小孩子家的学什么唉声叹气的。”陈越拍了拍陈苗的后背,起身吹灭了油灯。
陈越再次趟下后,还是睡不着。
他本来计划将三家男子都培养成能独挡一面的人才,以后为刘病已献策出力。
刘病已完全靠霍光扶成皇帝,在霍光死前,陈越相信刘病已面临的局面或问题,与清朝的康熙面对鳌拜,表面相差无几,实际相去甚远。
康熙毕竟是靠正统继位,而刘病已是靠霍光继位。
康熙能够在支走鳌拜亲信,靠着十来个少年力擒鳌拜后,其手下的亲信马上就能掌握鳌拜的军事力量,而鳌拜的亲信基本上只有束手擒。
而刘病已却没有办法做到,擒了霍光,不说别人认为他翻脸无情不讲信用,就说他能相信的人也没有几个,就算有人,也掌握不了霍光的力量,不说拱卫长安的军中将领基本上都是霍光提拔起来的,连守卫皇帝寝宫的将领,不是霍光提拔的,就是他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