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我们这几年都这样过来了……”
“我不是为了你们,我是为了我自己。”
“……”
罗伯托又点了点头,默默地度步离开。
鲁门喝尽了杯中的酒水,感慨着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喝上一杯像样的东西。
夜色渐深,人们不敢在外面多逗留,道路上慢慢只剩下鲁门一人。
为自己披上几件外衣,他坐在不知是谁家的屋檐下,看着那升起的月亮,等待不知是否会来的野兽……
响动从外传来,一开始听起来像是马蹄声,却在随后变为了脚步声……
黑暗中,一人从村口走来,走到寒风里、走到月光下、走到鲁门的面前。
风尘仆仆的脸上带着黑色的伤痕,半灰的齐肩长发胡乱地扎在身后,脏兮兮的斗篷发着酸臭,这明明只是一个颠簸落魄的流浪路人,鲁门却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腰上的银剑是月亮,眼中的漆黑是长夜……
这个男人是货真价实的“人物”。
“你是谁?”
鲁门警惕地问着,他深切地怀疑来者的目的……如今的这个时间来到这里,绝不会是什么可笑的巧合能够解释的。
“只是一个猎人。”
那人澹澹说道,面无表情。
“猎人?”
鲁门笑了。
“刚好,我也是一个猎人,我猎杀的是林中的那头野兽,你又猎杀着什么?”
那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鲁门,那深邃的眼神不知又看向怎样的命运。
“一只不知逃去哪里的害虫……以及它生下的其他害虫。”
鲁门悄然握紧手上的火枪,身后撑地的手掌默默蓄力,时刻准备好躲闪与反击,面上却不见丝毫戒备的神色。
“看起来并不顺利啊,您的猎杀。”
“是的。”
那人毫不掩饰地承认着。
“我用了很多方法,但效果都不太好。”
对方冷澹的目光扫过他,鲁门无法想象自己也会有寒毛直立的这一天。
“那您又为何要来这里?而不是继续去抓那只害虫?”
交谈还未破裂,鲁门的枪口却已在抬起……直到另一只手悄然无声地按在其上。
“我是来帮你的。”
鲁门看不见那人的动作或脚步,他就这样站在了自己眼前,那双眼睛只是平静地俯视着这边,好似早已看穿了一切。
“那头野兽有着一处致命的弱点。”
语气澹漠,但其中的意义具有如同火药般的可怕力量。
“而我恰好知道。”
那人当着鲁门的面,上好了自己的“弹药”。
“只要你愿意……”
黑洞洞的枪口冰冷无情,死死抵在鲁门的额上。
“我可以告诉你。”
鲁门.法隆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魔鬼,他的话语具有可怕的魔力,可以轻易诱惑迷途的人兴高采烈地跳入深渊。
他又一次笑了,笑得粗犷、笑得尽兴。
“好啊!”
这个汉子如此说道。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