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山率人一路马不停蹄,行至望岳门与骆家庄的交界地带:凤梧山时,忽见前方人潮涌动,不住地摆动着刀枪剑戟,一个横生离地面三丈之高的旌旗,清晰可见,上书着:望岳门。
陈禹山不由一怔,对左右说道:“今日出门忘看黄历了,怎么遇到这些人了。”
手下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的惊慌失措,口里念念有词:“陈长老,不如我们返回骆家庄,再议路线吧。”
陈禹山在江湖也是出生入死多次,哪里有会有畏惧之情,就呵斥左右道:“对方不过区区百人,就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日后还怎么在江湖行走?”对着前方大喊道:“来者何人?竟敢阻挠本长老的去路。”
那边人潮散开,分俩列站立,让出一条狭小的细道,有俩人走出来,一人是望岳门堂主高枫,另一人是辕合门门主袁进堂。
陈禹山有点惊慌失色,问道:“袁进堂,你不是已经死了?”
袁进堂将浓密的大胡一捋,冷笑道:“爷爷蒙上天眷恋,阎王不肯收留。今日你走了这凤梧山道,便是死路一条。”
凤梧山以前尚未有人把守,自与望岳门闹翻,二者才各在此处驻守百十名门人,而骆家庄的驿站,与这儿相隔数十里,一旦交起手来,恐难以迅速支援。自己带的不过只有十来名亲信随从。但眼下骆岱扬伤势危急,一来一回,又是一日过去。
如此想来,本就自负过大的陈禹山,想着要强行过去。吼一声道:“那日能留着你狗命,算你走运。不过今日就没那么幸运了,爷爷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也好在庄主哪儿请功领赏。”
说罢,俩脚一蹬,马儿似离弦的箭,飞快奔过。
袁进堂命众人退开,怒抽手中的大刀,一道闪电般的戾气随风而过,那马儿看着剑气,在要冲时,马蹄被齐生生的割断,陈禹山从马上滚落下来,重重的翻了个跟斗,随后双手推地跃起,快而迅猛拔出手中的利剑,将剑一挥,苍白精湛的亮光直飞过来,袁进堂急跳起身来,躲过这锋芒,后面武功低下的小辈,纷纷躺地,不住捂着胸口呻吟着。
袁进堂立于人群前,抚了抚手中的大刀,“这么着急就使出自家独门绝技栖霞剑法了。”
陈禹山躬着身子,与长剑排成一字,犹如凤凰展翅般屹立半空,道:“着不着急,由不得你说了算。爷爷有要事缠身,不能陪你玩。取了你狗命回去好交差。”
袁进堂也是性格刚烈之人,容不得半句不是,将大刀回旋一转,如蛟龙翻江,震的山石间不断有碎石滑落下来。陈禹山轻哼一声,道:“岩冥刀法已是衰败垂危之辈,也敢拿来丢人现眼。”运起真气,不断输送于剑刃之上,狠狠地一劈,巨大的一柄飞天大剑,刷地一下落到袁进堂头上,袁进堂急收起进攻之举,架住那来势汹汹的长剑。强大的剑流将袁进堂压下半空,压在地面之上,压在土层一尺。
高枫见再这样打下去,凭袁进堂一己之力难以抵住。趁陈禹山忙于应付,一个腾空箭步跨去,有猎豹迅捷灵敏之快,将手中的紫色药粉一撒,紫气漫开,天空尽失去了光彩。
陈禹山嫣然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瞎子,剑气的力道失了进攻的凶猛,袁进堂瞅准时机,将刀上挑,侧身闪过,那剑气随即落至地面,轰的一声,地面裂开三尺之深的缝隙。袁进堂绝不会放过这大好的进攻时机,将手中的大刀一摆,绚丽华光平地而起,直飞奔到陈禹山身上,随着剑直挺挺的插于地面之上,陈禹山应声跌落。腹部拱出一道血痕,鲜血似泉涌般喷射而出。
陈禹山跪于地面之上,一手捂着血流成河的腹部,一手擦拭着眼中的药粉。破口大骂道:“高枫,你好生歹毒,连这种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
袁进堂走上前去,将剑在陈禹山眼前晃了晃,道:“当日你杀我大哥手段何其残忍?在这儿还装什么高尚道德。”又一刀劈向陈禹山。
陈禹山使出仅存的几分力气,用血淋淋的手抓住大刀,随着大刀的一点一点嵌入,掌心也被割得血肉模糊。
高枫一脚踹倒垂死挣扎的陈禹山,冷冷说道:“别浪费力气了,你中了我的化功散,已没有几分内力可发了。”
袁进堂觉得还不解气,又上前在陈禹山的大腿之间,戳了几个窟窿眼。
陈禹山一声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响彻着整个山谷,但始终没有喊一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