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一直隐藏在心里的冲动突然苏醒了。
可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直接这么做,因为这里还有很多无辜的可怜人。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呢?
屈宁开始思索起来...
翌日,天一亮,屈宁所在的板房门就被推开了。
昨天那个监工走上来用力拍拍屈宁的脸:“死没死?没死起来干活!”
屈宁紧闭双眼,佯装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尽管此时恨不得跳起来狠狠地把嘴巴子给抽回去,但他还是忍住了。
眼看屈宁脸色煞白,止不住地颤抖着,监工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等关门声响起之后,屈宁坐了起来,一脸阴翳地注视着门。
如果没有听错,刚刚那监工只是带上了门,也就是说,门没有锁。
屈宁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大胆地尝试。
霍风一觉醒来,打算去看看昨天工头带来的伤员情况怎么样了。
挨过去最好,要是没挨过去,那就得趁着还没传出什么病之前赶紧找个地儿给埋了。
他是一个赤脚医生,跟着一个老中医学过几个月本事,但是医生资格证怎么也考不上,只好一边种地一边给邻里乡亲看看小病,赚点零花钱。
这里的工头是他姐夫,自从黑煤窑做起来,他就跟着姐夫一直干到现在,也逐渐从一个虽然本事不大但多少还算有点良心的医生,变成了一个恶魔。
人命在他眼里也越来越不值钱。
装个样子裹点烂布,涂点土药,活着是自己医术高明,死了就是伤者时运不济。
就这么着,一边当医生,一边当库房的守卫,他混到了现在。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在自己去察看伤员之前,竟然已经有人从医务室里边出来了。
“喂,老孙,换班的时间都过了,还搁这儿干嘛呢?”
霍风冲那监工喊道。
“我过来看看,这小子就是我打过来的。”监工回道。
霍风摸摸脑袋:“转性了你?以前打死人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的,这次怎么还想着来看看啊?”
监工呵呵一笑:“这不是最近要开新矿,缺人手嘛,头儿老早就警告过我别在把人给打死打残了,昨天还是没收住手,要是真给打死那我不得被骂死啊。”
“还真是,姐夫他生气起来是挺狠的,不过你放心吧,应该没什么大事。”
监工点点头:“嗯,看他是一回事,还有一件事,头儿让我来先拉两捆炸药去试试威力,好计算用量,东西放哪的,带我去拿一点儿。”
听到这话,霍风突然起了疑心。
“姐夫没跟我说过这事儿啊,他真跟你这么说的?”
监工点点头,刚要开口,却突然看向霍风身后:“唉,你姐夫这不就来了吗?你亲自问问他不就好了。”
霍风下意识回头,可身后却空无一物。
他疑惑地转过头来:“什么也...”
可话都还没说完,霍风就觉得脑门一阵剧痛,随后晕死了过去。
监工放下手里的石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下一刻,稍作平复之后,监工看向了附近。
由于是库房,所以这里远离了住宿区,十分偏僻。
他将霍风拖进了医务室,锁上了门关起来,然后走向了旁边的几个厂房,一间间寻找存放炸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