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陌泽慵懒的坐下,带着几分笑意“呵,本宫可不是栽在你手上,而是本宫的父皇。”
像是在维持最后的尊严一般,璃陌泽还用着太子的自称,他还未被废,自然不需要低人一头,扬了扬脖子,轻斜着,眼神放在宫冷歌的身上。
“太子殿下可别误会了,无论是吏部,礼部,兵部,我还没那么大本事撼动得了他们,骏蜀王那般草包,自然也做不来这些。”宫冷歌靠近着璃陌泽,俯视而望,“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璃陌泽笑意猛的一收,瞳孔也逐渐放大,对上宫冷歌毫无波澜的神色,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吃惊,随后又摇头苦笑道:“你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好,七弟自小贪玩儿,哪能想到这样一个无害弟弟会争皇位,也是,七弟的母妃……呵。”
璃陌泽忽地停下话语,自嘲而笑。
宫冷歌微眯着眸子,观察着面前这个男人的一切动作表情,未去边界前,夏舒同她说过,丽妃之死有异,宫里报来的是为救璃皇中毒身亡,但事实真相确是死有蹊跷,并且与贺玉有关,当年的贺玉早便与璃陌泽相辅夺位,若没有璃陌泽的参与,光一个贵妃还成不了事儿。
宫冷歌顺着璃陌泽的意,有意试探着说:“是,人吗!总会因为某一些事情,变得成熟稳重,以前逍遥王避免朝堂之争,只为活命,但杀母之仇怎可不报。”
璃陌泽沉默不语,但又像是在暗处打量着宫冷歌。
宫冷歌有个猜测,她只是怀疑,却没有直面的证据,这也是她今天来此的目的。
当她说极丽妃时,璃陌泽有那么一点的微怔,但当她继续谈及逍遥王时,璃陌泽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沉默了下来。
宫冷歌冷冷而道,幽寒刺骨。“毕竟太子殿下可在他母亲身上养了那么个玩意儿。”
“你…”原本慵懒坐下的璃陌泽,因为宫冷歌的话,起身瞪大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甚至不敢放过宫冷歌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
然而宫冷歌看着他的动作神态,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好看的眉蹙得更紧,原本冷冽的面色,变得更冷了,甚至使周遭的寒意更甚了。
“所以…”宫冷歌吞咽一声,声音连着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白洁的素衣下,指骨捏得咕咕作响。
宫冷歌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又突出,温怒中,带着点沉稳,“我查过了,弑蛊,必须以身养蛊,活人为寄体饲养母子蛊,并且在母乳时期的女子更适合作为母体,所以十五年前,丽妃就已经被作为弑蛊的母体,成为你们的工具,每日受弑蛊的侵咬,爬至全身。”,说即,宫冷歌重重的吸了一口寒气,这才愤愤道:“那仅仅是一个刚拥有孩子的母亲,你们当真好狠的心。”
“虽然我不是一个圣母的人,后宫争斗,生死由己,丽妃慈善,心不如你们来得狠,斗不过你们,最终落得个死不瞑目,但你们万不该向战渊墨下手。”
宫冷歌眼神紧紧一聚,透着阴冷的危险芒光,灰暗的屋子里,时有烛光打在少女身上,露出精致的侧容。
这是这明明好看的眉眼上,却散发着阵阵的寒气,让璃陌泽也不禁微怔,握紧了几分袖弄。
想想当时还只有十来岁的战渊墨,初初来到璃国,便披上铠甲,奔赴战场,为璃氏皇族的万古家业,舍身舍命,得来的确是储君戳心放蛊,最终剜心而死,宫冷歌便气愤至极,恨不得毁了整个璃国。
可是她不能,这天下是用战渊墨及他的勇士们捍卫而来的,她不忍心让战渊墨所做的一切,毁于一旦。
所以……
“前太子殿下,往后余生希望您认清自己那点资本,这皇位你还拿不动。那蛊,我自然也会破解,哪怕…是用我的命去堆积。”
宫冷歌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这才让璃陌泽稍微缓了缓神。
在这不到一刻之久,他想明白了许多,顺利得到太子之位,因之有她,但若没他所做的一切,太子之位也难以稳固。
今日被囚东宫,此果必然因她所做,他曾以为,三年前偷偷爬墙出府,被他抓得个正着,却努力瞎掰一通的宫冷歌,还像是个傻姑娘般的,耍耍嘴皮子,天真烂漫,又果敢爽朗的她,永远也不会因为皇位之争,居于人之下,也更没想到骏蜀王阴险毒辣,也像他一样败给了那个最没用的逍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