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会不会那太监就是三皇子之人呢?
金锡予逐一细节开始思索,突然被沈鹭清话语打断了思路。
“少爷你可别在算计了,千算万算也只是把自己算进沟里了。”
他又看了看沈鹭清。这柳府是三皇子与金卢何合力扳倒的,其中三皇子是出了大力气的,要不然金卢何也不会这么顺利越位晋位,柳家与三皇子之间应当是不共戴天的。此人又是三皇子的心腹,自己落难她随着一起,看这架势也不是演的,八成不是三皇子的计划。
金锡予这一连串想完,心力交瘁。也不知道金熹微此刻如何,有没有顺利回府。金家知道了他失踪的消息又会如何?母亲她,可会忧心?
罢了罢了。
他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突然胳膊被什么东西砸到,金锡予睁眼,竟是银两。
原来两道百姓都知这柳家善名,其中不少更是直接受过柳家恩惠,此次柳家落难,全家游街经过,又岂有无动于衷之理。
细碎银两,肉包子,还有些新鲜果子,都朝着两辆囚车扔去。他们力道轻,扔的东西也有分寸,并不会伤到囚车众人。
沈鹭清捡起一些碎银果子藏进衣服,手里抓着一个肉包子啃了起来,还不忘递给对面少爷一个。
而前车的柳侯爷瞧着两边众人脸,更是欲语泪先流,哭的隐忍无声。
眼见城门悄然而至,这一程也该送到底了。
后面跟着走的柳家仆人再也忍不住,抽泣呜咽起来,哭声渐起,最后便是直接宣泄,嚎啕大哭。
哭自己悲惨,哭主家蒙冤,哭这世道不公。
随行的衙役见惯了这场面,并未拦阻,反倒是沈鹭清和金锡予两个人神情淡漠十分突兀,长鞭一抽,喝道:“哭!”
沈鹭清一愣,随即扯起嗓子,干嚎了起来。
“爹啊,娘啊,女儿不孝啊。”
许是周围氛围悲哀,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爹娘,沈鹭清假哭着假哭着倒真流出了泪。心中悲伤尽数涌起,一刹那将她吞没。
手中啃了一半的肉包已凉,肉腥味刺鼻,冲的她眼眶发红。她目光黯然,盯着露馅肉包出神呢喃。
“爹,娘......”
金锡予见她哭的真切,以衣袖遮脸,让人瞧不见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