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物!”白松大喝一声,“谁人要谋害太子!”
云老爷身子一抖,一连磕下好几个头,“无人,无人,都是小人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按年纪,白松和云老爷儿子相差无几,但他二人之间的气势则完全反了过来。高高在上的青年,瑟瑟发抖的老者。
不愿多费口舌,白松从袖中丢下一块香盒,金镶玉的贵重小物落地,云老爷一双眼睛瞪得似铃铛,他颤着手捡起那还泛着香气的香盒,张了嘴说不出话。
雨天的凉气混着香味一同入鼻,云老爷全身像被雨淋了一半透心凉。
这是他那在庙里修行的母亲随身所带之物。
他跪着爬行了几步,想要触碰白松,却被那人嫌恶地退后几步躲开。
“这几日风大雨大,一切都是天灾,不会查到你头上的。”
“可你若是一意孤行,违抗殿下的意思,那这明霞镇,就再无云家。”白松将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威胁之意直白显露。
云老爷仿佛被那天边的闪雷劈了一道,僵在原地。悔恨之意涌上心头,当初若不是贪图那一点利益,也不会落得今日局面。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攥紧了手中香盒,用力磕了一头,“殿下之意,小人定当遵循。”
香盒金玉而制,十分膈手,云老爷却手掌发力,任锋利金属尖角扎进血肉里。
对于他的识趣,白松还是颇为满意的,两手拢起黑皮帽子,“云老爷果真是个明事理的人。”
丢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去,黑色身影在雨夜无声行走。
云老爷呆呆地望着白松背影,嘴里喃喃一句,“恭送大人。”
目光又重新聚回手中物件,不禁又悔又恨,发泄般的捶地数次,终是无力坐倒在地。
家奴见了,连忙进去搀起他,口中焦急喊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