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知道沉诚不是好相与之人,听得他要见丘处机,去找丘处机通报。不多时,丘处机与王处一两人一齐来到大殿。
“沉师侄向来无事不登门,十年也难得见一次面。不知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沉诚咧嘴笑了笑,带着程英向丘处机与王处一见过礼后,方才开口说道:“我听说师父与诸位师伯有意闭关,全真派内正在寻觅一代掌教之良选。我这些年感念师父当年收徒之恩,特来替师父分忧。代掌教一职,自是当仁不让。”
五年前,直播间还未再启时,王处一曾给沉诚寄过一封信,让他以三代首徒的身份,回全真派执掌全真。
彼时的沉诚创立了东风商会,并不亲宋,也不排蒙,且听说他对宋朝朝廷颇有怨言。而沉诚从不在乎江湖名声,若是蒙古差人来敕封,正是背锅的好人选。
不过,在那之后沉诚忽然变了性子,居然串联宰相,暗自培养了一万精兵,屯驻宜城,而后丘处机便罢了这个念头。
不想如今蒙古有意招安全真的事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居然传到了这小子耳朵里。丘处机心知今日来着不善,却是决计不能让沉诚领了这个代掌教之责。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那还用问?
丘处机与王处一对视了一眼,顿时想到当年沉诚铁口直断的本事,不由齐齐震惊。
念头一转,丘处机并未否认闭关之事:“闭关之事,确有此事。当年霍都打上重阳宫,尔后又遭那小龙女轻慢。我等七人俱在时还好相抗,但如今马师兄已仙逝,若再遇到此番情况,却是不好对付。我六人准备一齐闭关,创一门绝学,以壮全真派声威。至于掌教一事,我等自有考虑。沉师侄你难得回一次宗门,对门中事务并不了解,便不来麻烦你了。”
沉诚嬉笑道:“祖师爷仙逝的早,一身绝学并未尽数传下,不过贫道不敏,却从段王爷处讨回了先天功。当年祖师爷凭此力压群雄,若是只为扬我全真声威,倒也不比舍近求远。不够的话,我还学过周师叔祖自创的七十二路空明拳。除此之外,九阴真经我也烂熟于心,不知可还够用?”
丘处机想要立牌坊,沉诚却偏偏不叫他如愿。你想闭关研究上乘武学?我这里有许多,任选,可还行?
“你师祖当年有遗训,凡我全真门人不得修习九阴真经。你自己不尊师命便也罢了,此时还要拿出来说嘴么?”
沉诚撇了撇嘴,不屑道:“祖师爷当年还说保卫大宋,以御外侮呢。当日大胜关英雄大会咱们全真派无人到场也便罢了,襄阳城里如今有几个全真子弟?丘师伯怕是不知道吧?江湖上如今传闻咱们全真派投了蒙古,师侄在外可叫人戳嵴梁骨,这才想着回来循祖师爷遗命,正一下全真风气。”
哪有什么江湖传闻,还不是全凭沉诚一张嘴?丘处机自然没办法印证,即便他想印证,大不了费点事传个谣言而已。沉诚不是做不出来。
丘处机如今乃是掌教,沉诚此言犹如直接指着丘处机鼻子骂了。这叫长春子如何能忍得?
“放肆!你这欺……”
“我这欺师灭祖,无法无天之辈,要给我点颜色瞧瞧是么?丘师伯,动手之前你可得考虑清楚,如今的沉诚可不需要再找师父救命!”
沉诚板着脸昂着头,一脸蔑视。丘处机一时拔剑也不是,不拔剑也不是。大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明明外头烈阳当空,殿内的小道士们却觉得一股凉意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