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直接睡过了午膳时辰,睡到太阳沉落西头,直到霞光晕染了大片天空,晚风渐起,落骨才迷迷离离地醒过来。
她是被晚风的凉意所惊醒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整整睡了一天。
捂着空荡荡的肚子,落骨坐直了身子,发现银元还在睡,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她轻手轻脚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瞧着安风院的门口,心想莫哥哥怎地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如今不仅午膳时辰睡过了,连晚膳时辰也睡过去了。
就在这时,安风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白莫披着霞光,浑身狼狈地走进安风院。
落骨记得早儿他出去时还穿戴整齐,回来却是蓬头垢面,白色的衣衫上,有着好几处污渍,头上也全是灰。
落骨迎了上去,看着白莫,问道:“莫哥哥,你这是怎地了?为何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白莫从怀中掏出几张干烙饼,塞给落骨,说道:“没事,就是帮师父打扫了一天他的屋子,你先等我,我先去沐浴,洗洗身上的尘土,一会跟你一道儿去戒律室。”
“嗯,好!”落骨点点头,微微一笑道。
不多时,白莫便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出了房门,两人并肩朝着院门走去。
躺椅旁的银元,依旧再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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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戒律室后,方进入院落,落骨便瞧见满院秋菊,已经有好几朵花苞开了花,忍不住走过去,低头嗅了嗅,赞叹道:“好香的味道。”
正在不远处浇花的长坤,见到落骨,热情地挥手,喊道:“落骨!你来啦!我在这里!”
放下了手中的洒水壶,长坤拍拍袖子,跑过来,见到白莫,收起了笑容,疑惑道:“这位同门,姓甚名甚?出自哪殿?犯了何戒?”
白莫神色萧冷,看着长坤,问道:“你就是长坤?”
长坤见白莫脸色不善,但又心想到戒律室领罚的又有几个是好脸色,并不介怀,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在下正是长坤。”
确定了此人便是给落骨春宫图之人,白莫眸色一沉,从落骨手中拿过装了春宫图的小背囊,“啪”地一声,甩到长坤脸上,怒道:“你是不是脑障?居然让她看这种东西!”
被小背囊砸懵的长坤,半天才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宝贝,脸上的微笑也变得尴尬了几分,问道:“不知同门是落骨的何人?”
白莫伸手一指落骨,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她哥哥!”
“哦,原来同门是落骨哥哥啊!大家都是男人,就算我借他看了这种画册,哪有必要发如此大火呢?”
长坤尴尬地笑着,想伸手拍拍白莫的肩,来句“大家都是同门,都是兄弟”,可看着他那犹如阴云罩顶的黑脸,这句话还没顶出喉咙,便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儿,绕回来,作势挠挠自己后脑勺。
“哼.....”白莫轻哼一声,目露凶狠,说道:“以后,再让我发现你给她看这种画册,我就将你私藏春宫图一事向掌门举发,扶苏修习讲究清心寡欲,你身为戒律室的戒律人,知法犯法,可知后果?”
“我错了!我错了!下不为例!看在同门的份上,我又未曾难为过落骨,同门你就....”长坤奉着笑脸,顿了顿,继续说道:“同门你就给个面子,莫再要追究此事了。”
“呵....”白莫冷笑一声,拉过落骨,手指指着她的脸颊,好笑地说道:“你说甚?没为难她?她不过犯了宵禁,将扶苏《戒规》第三十五章第四节至多抄十遍方可,你让她抄了整整一本书,还说为曾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