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徐辉想安安静静的待着,其他人偏偏不让。徐辉也不客气了,索性起身,一把夺过方子,说:“我这里面的文章,可比那些诗词文章值钱!”徐辉说着将纸张放在桌上小心的捋平。
“民以食为天,我这个方子能值千金,岂是那些遣词造句的生硬文章所能比拟。”徐辉淡淡道。一旁的秦琴姑娘也皱着眉头,与徐辉同仇敌忾,对着众才子冷哼了一声,不过更显得可爱动人。
“我看姑娘相貌清秀,何必委身于一个视财如命的厨子!”龚明锐上前来,指了指徐辉,阴阳怪气的道。
“龚少爷说的是,一位贪夫殉利之人也能入得朝晞诗会,真是贻笑大方!”人群里一人附和道。众才子也随即情绪高涨,俨然有一股弹冠相庆的味道。
“贪夫殉利?什么意思?”单玉凑过头,低声询问徐辉。
徐辉摇摇头,对着单玉的智商一阵惋惜,说:“就是骂我贪财之类的!”
“说的对,你确实挺爱财的!”单玉听完掩嘴笑道。
徐辉白了一眼单玉,便转头对着众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喜欢钱,我不觉得可耻。可耻的是,有些人心中爱财,却嘴里圣洁!”徐辉对于爱财的名头,欣然接受。
“古有管仲,用理财之道,助齐桓公成就春秋霸业。管仲济世之才,诸位觉得自己能与管仲相比?”
“庸庸之辈,每日寻章摘句,区区于笔砚之间,专攻瀚墨,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即使每天吟诗作赋上万言,又有何用?”徐辉道。话说的正气凌然,一旁的秦琴姑娘仿佛又看到安江口岸的那个徐辉,眼中不住生出倾慕之色。
众人一时被徐辉说的语塞,只觉此人伶牙俐齿,心想,若论爱财之理,自然不如他会狡辩。
“哼!贪夫殉利之人,我们先不与他狡辩。一会儿品评诗词,我们再拿诗词捉弄于他,才好玩!”龚明锐与众人说罢,便回了座位。
众人见从徐辉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便也折了回去,只盼着等会品评诗词,众人一齐起哄,想办法逼着徐辉吟两首诗词,或者即便他推脱,也要让他品评一下。只要他一张嘴,有的是他出洋相的机会。
此时诗会已经进入了尾声,会上大半的才子也都献上了自己的得意之作,现在只等着苏文杰与卢旭文来一锤定音了!
一袭白衣的苏文杰与沉着冷静的卢旭文,两人各自送上了自己的笺纸,此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张笺纸上。
南蓉娘娘命令下人同时推上两方画屏,画屏居于会场的正中间,礼部侍郎花德昌亲自持笔,将笺纸上的诗分别誊写在两方画屏上!此时秦琴姑娘也微微颔首,一手拖着下巴,遥遥的看着礼部侍郎花德昌下笔。
要说秦琴姑娘对诗词不感兴趣肯定是假,这个时代的女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是个才华横溢之人。在醉仙楼里,秦琴姑娘便以才华为标准,只与有才之人见面。这里一位是状元卢旭文,一位是金陵第一才子苏文杰,两人的名声在东阳城的时候,就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