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对含玉珍爱,会愿意伤害颜家人?可四哥心机深沉,难保不会把颜家做盾?想到这里有不免对四哥所为更加失望。
“相爷可曾想过,如若太傅没有符令,又当如何?”
“自然是按勾结外贼论处,下旨,抄家,流放。”
“相爷,此事交由本殿下处理可好?”
“殿下若想参与,不妨同本官同去狱中看望颜老。”
次日,天才刚亮,就听浑厚的鼓声阵阵不歇。
行旅见有人敲登闻鼓,纷纷前往宣德门,一个个的探头观望。
自当今皇帝登基,敲登闻鼓之人越来越少,也可以说每次听到登闻鼓的鼓声,都会听到一些大案。
不出半个时辰,满京城都已经知晓一个美貌小娘子敲登闻鼓。
半个时辰之后,颜含玉站在大殿,跪拜。
大殿两旁是还未下朝的官员,一个个神情凝重的样子,尤其是前排的赵佐,此时此地也不能说什么,只盯着她抿着嘴。
“你来是为你祖父求情的吗?”
“回陛下,小女今日是为死去的父亲申冤。”殿中是女子清越的声音。
“这是何意?”皇帝紧着拳头,隐隐有些失控。
陆相听闻,直觉心惊,一时间嗓子里干巴巴的开不了口。
“荒唐!”一个站在她旁边的官员指着她开口。
“颜大人救驾而死,忠君之心岂容你在此混淆视听,难不成你为死去的父亲申冤是在责怪陛下?”
“不敢责怪皇上。”
“为官者忠君报国即是大义。”
“陛下,颜太傅收受敌国信物,勾结外贼,应当奸细论处,其孙胆大妄为,胆敢扰乱朝议,理应一同打入天牢,求陛下圣裁。”
“求陛下圣裁!”一时间前前后后好几个站出来跪下。
“众爱卿快快平身。”
“你父亲因朕而死,如此说来确实有朕的责任,你怪朕,朕无话可说。”皇帝懊恼道。
“小女惶恐。”
“想来你是为你祖父之事担忧,此事朕自有交待。”
“想来众卿家对颜卿之事有所误会,昨夜朕已命人连夜彻查真相,上朝前才得到消息,颜卿前段时间清理门户,把颜三除族,原来是颜三与敌国暗中有交,颜卿得知这才把他赶出家门,只是不知这颜三把信物藏于家中,迫使颜卿蒙受不白之冤。想那颜三,朕见他行事颇有章法,乃是可造之材,却不知他暗中做出此等大逆之事。颜卿那时特来为他请辞,朕还想着,就算他违逆长辈,也不能断了他的官途,派他去德州任职,如今既知此事,断然不能再用了。朕已亲自命人去接太傅大人,也不知回来了没有。”
朝堂上的人议论纷纷。
这边正说着,外面传话,去天牢的内侍回来了,说天牢出事了。
内侍传话,太傅大人自杀,未遂。
一时间朝堂哗然,太傅大人这是以死明志啊!
皇帝的一席话,自然不会让颜含玉感恩戴德,反而觉得被苍蝇叮了那么恶心。
颜三本是皇帝的亲信,这步棋怕是早就藏着了,只等一日把整个颜府推入深渊。
“众卿无事退朝。”
“陛下,小女冤情未诉。”
“颜小娘子,你祖父已经直接回府,你还不速速回去看看。”陆相开口。
“我父亲死了十多年,蒙冤十多载,祖父若知我行事,必会明白我的孝心。”
“好啊,朕倒要听听你父亲有何冤屈!”这话听着很明白,怒了。
“先父故去,被人盗了尸身,夺去一张脸,此人顶着我父亲的容貌活着。先父救驾而亡,陛下念着旧情,小女感激不尽,可如今先父身首异处,不得安息,还请陛下替先父讨回公道,让先父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