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崖文一个人只是默默的的坐在车厢角落里打坐;
良久才会从随身背着的包裹里掏出一个干巴巴的馒头,就着车厢里的茶水,皱着眉头勉强咽下;
星铭用手中吃剩的鸡骨头敲着桌子,“小和尚、你是不是傻,放着这些东西不吃,天天啃干馒头,自己找罪受,反正这些又不要钱,白吃白不吃;”
小和尚崖文睁开双眼,先低声默念一声佛号,“姑娘说笑了,身为出家人,自当恪守清规,如果留恋一时的贪欲,何时能看破红尘;
小僧只求饥饱,不敢贪图享受;”
星铭顺手用刚换上的餐桌布擦了擦自己油腻的双手,撇撇嘴;
“迂腐,满口普度众生,感化世人,结果呢,所谓的救世主躲在这里啃干馒头,那些草芥人命,恶贯满盈之徒,却酒池肉林,醉生梦死;
你自己的馒头都干成渣渣了,却还在担心别人的鱼翅烫不烫嘴、他们的良知与你何干,我呸,还感化,有用吗;”
崖文低下头,“姑娘的观点让我无言以对,但我佛以慈悲为怀,只要他心从一点善念,小僧就想将它无限放大;”
“慈悲,可笑。既然慈悲为怀,那为何十八罗汉个个凶神恶煞,既然慈悲,何来戒律;
佛祖的慈悲不是让你们一味的退让,不是让你们感化对象骑在你们头上耀武扬威,佛祖的慈悲是心怀善念;
那些值得感化的人,给予善意,用佛理说服他们,至于那些极恶之徒,就应该以法破理,让他们知道恶人还需恶人磨;
小和尚,我看你还是没有把经文吃透啊,如此简单的佛理,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你这些年的香火受之不恭啊;”
“听姑娘一袭话,抵得上小僧我面壁十年、是我狭隘了;”
见崖文一脸崇拜的表情,星铭心里别提有多得瑟了,索性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桌子中间,清清嗓子,就要在说些什么;
但还没等她开口,原本平稳前进的马车突然一个急速刹车,整个车厢也跟着向前突出一大截;
星铭立足不稳,顺势一头撞在前面的门板上,痛的直掉眼泪;
还没等她说活,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什么鬼东西,给我滚出来;”
原本近百辆马车排成一字马的队形依次前行,但现在,队伍从中间被生生隔断,中间位置一头拉车的白马被不知道什么利器,活生生的割成俩截;
但那头可怜的白马却还没有死去,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他后面的车队,受到突如其来的影响,也顿时乱成一团;
可却没有看到袭击者的存在,几十名骑乘着巨大丑陋蜥蜴般的坐骑的黑袍青年,从周围围过来;
在白马周围形成一个密集的圆圈,将左手上的皮盾背在身后,双手紧紧握住长矛警惕的看着周围;
前后马车,左右数扇窗户全部被打开,从中各探出一把上了机括的手弩,随时准备射杀隐藏在暗中的敌人;
偷袭者好像只是一触即退,自从出手干掉那匹白马之后,就再无动静,李琰在几名黑袍护卫的护送下,从车队的前面向着被偷袭的地方走过来;
此时的李琰身穿一身古朴的青铜甲,腰间系着一柄半尺宽的战剑,先前所表现出来的那股商人的势利,精明,荡然无存;
现在的李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静斋商号的掌柜,更像是一名看淡生死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