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小雨......”
“顾总不会伤害她。”
宋词被杜淮带了出去,办公室的门也被关上。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顾沉舟单腿跪着沙发,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企图掰开她的手指,“小雨,先把手松开。”
她握着那块玻璃的手劲儿很大,掌心的血沿着透明冰凉的玻璃一直往下滴。
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除了打翻的茶水,还有她流下的稀稀拉拉的血迹,触目惊心。
姜雨时像是脱了力似的,手指松开——
那块尖锐的玻璃,四边都沾着她的掌心血。
顾沉舟低着头,小心拿走那块沾满她血迹的玻璃,看着她掌心明显的伤口,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揪住了一般。
那股疼,比他胳膊上被她划出的伤口还要疼。
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他起身,走到休息室拿出了药箱。
再走回来时,姜雨时像是个完全没有生气地洋娃娃,呆坐在沙发上。
往日水盈盈的眸子此刻像一潭平静的死水,毫无波澜。
从杜淮告诉他,姜雨时来了顾氏集团,顾沉舟就知道,她多半是为了《烈火来的。
想过她可能会生气,会伤心,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像现在这样,变了一个人。
她从前乖巧,顺从,柔柔弱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如今的她......
还是一只小兔子,只是这次,是一只红了眼,下一秒就会咬人的兔子。
顾沉舟提着药箱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地毯上,拿出药箱里的纱布,替她处理伤口,“听裴邵说,你去了医院,是哪里不舒服?”
来的路上,他看到了裴邵发来的信息,说碰到姜雨时去了医院。
他只字未提姜雨时伤程采薇的事。
仿佛在他看来,比起程采薇被她伤了,他更在乎她为什么去了医院。
“你把《烈火封了,对吗?”
姜雨时垂眸,看着低头为她清理伤口的顾沉舟,不答反问。
顾沉舟手微顿,接着继续替她擦拭血迹,“先告诉我,为什么去医院?”
“与你无关。”姜雨时的手被猛然抽了回去。
“与我无关?”顾沉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回到自己的腿上平铺,“你是我的女人,与我无关?”
姜雨时听了,冷笑了一声。
那样冰冷的笑意,是顾沉舟与她在一起这么久,从未见过的。
心脏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划走,快得像是要立刻消失。
顾沉舟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头继续替她处理伤口,声音难得带着几分轻哄,“我知道你喜欢那个作者,喜欢这部戏。
我答应你,只是暂时封禁,等......”
“等多久?”姜雨时突然开口,语气冷得陌生。
顾沉舟:“......”
“一个月?两个月?”姜雨时笑了,笑得特别张扬,“还是等程采薇哪天心情好了,说不介意了?”
“......”顾沉舟喉头微滚,胸口像堵了一团湿棉花,酸胀难忍。
姜雨时的手再次被抽了回去。
顾沉舟抬头。
她将还渗着血迹的掌心攒得紧紧的,看向他的眼神没有往日的依恋,甚至毫无情绪。
声音疏离到冰冷。
“顾沉舟,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