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燕然脑中闪过了不少的缘由。

这天鹅湖的天鹅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发疯袭人？好不巧地就遇到了李家的两位？更不巧的自家三哥就在不远处？她们身边没有丫鬟婆子跟随吗？

李家的那位公子呢？他不去就自己的妹妹吗？

燕然以她十五年的人生阅历来看，这十之八九就是有人在做局。

自己的那个傻哥哥居然还真的跳下去救人，不骗你，骗谁！

虽然心中嫌弃，但是燕然还是不得不帮自家哥哥收拾烂摊子，这若是娶进一只妖孽，这家里就别想安生了。

到了天鹅湖，李家的小姐早已被送了回去，自家哥哥却穿着湿衣站在冷风中发呆，湖边有着明显的水渍。

燕然墨香特意拿来的披风扔了过去。

“然儿，我……”

燕然背过身去，“先回去找大哥商量一下吧。”

燕辰垂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冲动了，但是他不可看见一位正值青春的少女失足落水而不顾吧？

所以他跳下水义无反顾地前去救人。

在水中他尽量保持这与那女子的距离，他卸下身上的腰带想起绑住她，可能是因为害怕那溺水的女子像水蛇一般缠着自己的胳膊，若不是自己水性好，还真的有危险。

燕辰一路上想着。

走在前面的燕然若是能读懂自家三哥此时的心声，定然要当头一击。

“你个蠢货，那都欺身而上你还给别人找借口，你咋不蠢死呢！”

可是燕然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是御史台李家的哪位小姐。

“墨香，让下面人收紧嘴巴，什么也不要乱说。”

墨香点头，“那小姐，李家那边咱们要不要提点一二。”

“提点？哼！他们若是有心设局就是提点也没有用，若是无心，女儿家的声誉能不维护？”

燕然的眼中迸溅这如刀剑般锋利的寒光，任谁见到都得凉上半截。

回到南苑，燕然先亲自将楚離送回了隔壁沐王府暂居的小院，然后在领着自家三哥回了院子。

大厅，哥哥燕泽坐在堂上，脸色黝黑。

自从燕辰燕然两人进来，目光就一直落在弟弟燕辰身上，一旁瞧着的燕然都觉得三哥身上快要起火了。

“那个大哥，要不然先让三哥去换件衣裳，这虽然是夏天可耐不住受寒呀。”

听见妹妹相劝，燕泽的脸色才有所放缓。

“下去吧。”

燕辰给了燕然感激的眼神，然后赶紧夹着尾巴溜走。

“大哥，三哥这事肯定不简单。这皇庄的天鹅就是观赏的玩物，最是娇弱，让它发疯撞人定然是有人使计。我已经让人将发疯的天鹅给抓了起来，私下让太子殿下派了太医，相信过不了多久，自然真相大白。反正这哑巴亏咱们家不吃。”

燕泽点头，可是同样也很为难，“可这女子名节？”

燕然摇头，“哥，这人能牺牲女子最重要的名节赌上这么大的一局，可见是心急城府极高之人，况且对自己都这么恨的人，你认为到我们燕家能是好事？”

燕泽摇头，他觉得妹妹说的很对，这样的女人必然是乱宅的根源。

“可是这御史台李家会就此放手？这事既然已经出了，若是讨不到好处，他们的脸上怕是更挂不住，若是施压到圣上那里？”燕泽说出他的担忧。

燕然点头，“还是哥哥想得全面。”

燕然看着茶盏中上前起伏的菊花，“御史自是有上达天听的能力，就是皇姑父在怎么偏袒我们想必为了当和事老也会让我们燕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去了这女子，只不过没有整齐的头衔罢了。”

“可是这种女人就是个妾我们燕家都嫌脏！”燕然盖上茶盏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