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我就得换一个角度切入了。”
两人相互回头,看向了正在默默挣扎的人……
“叫什么名字?我惹你什么了?”琼璃和虚妄纷纷弯下腰看着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对方,琼璃的发问没有得到回复,为了方便交流,虚妄抓着斗篷用力向外一扯,不料却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哀嚎。
有什么东西被虚妄连带着斗篷一起拔了出来,斗篷随风飘摇,天空还撒着一些零零散散的白色羊毛。
不过从虚妄的视角看来,情况就又得分一个层次了,掀开斗篷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粘在了自己的手上。
随后那不知为何物的东西突然发热,灼烧虚妄的手背,一种钻心刻苦的疼痛瞬间从脑中穿流而过,甚至来不及痛苦,但是那一刺痛却让人记忆犹新。
虚妄松开了握着斗蓬的手,抽回手背,原来是对方的血液。不过……血液流过的地方,却貌似有什么乌黑的印记若隐若现,像是乌鸦的喙……
虚妄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呆呆地看着对方。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上面顶着两个尖锐的羊角,白色的眼仁和黑色的虹膜,两相交印衬托略微向外延伸的羊嘴,活脱脱是一个无辜的天使模样。
身着体面,丝绸般顺滑的长袍贴合着他的身躯,两只肉嘟嘟的羊爪挡在自己的眼前,似乎在有意避开光明。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只羊人的脖颈,有一处地方明显跟其他的皮毛不一样,像是狠狠地秃了一块,光秃秃的皮毛上还溢着点血色。
看着就疼……虚妄是这么愧疚地想的。把手背上的事暂且搁置到了一边。
“对……对不起?”
“……”
“牛。”
琼璃旁边拍手奸笑,完全是在有意地嘲弄什么,传染性极强,却让人听着格外烦躁。
……
琼璃擦着泪光坐在了角落,轻轻摸了摸自己被摧残的脑袋,暗自嘟囔着:“笑也不给吗……”
虚妄拍了拍手,轻松似的再次审讯面前的小羊。
“为什么袭击我们?叫什么名字?”
“……”
“上一个这么沉默的人差点被我干碎了。”
“啧……艾斯利尔。”
“为什么袭击?那封信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一个送信的,我真的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虚妄连忙打断。
“什么人让你送信还要打翻收信人的?”
“……我……额……”
“我只是吓到了而已。那个人让我来这里把这封信送给一个骷髅,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恶作剧……没想到这里真有人……”
“勉强算是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现在正面回答我,谁让你送信?为什么送给它?那个墙角自闭的那个。”
“……你问的太多了。送信人是匿名寄信的,我……真的都不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作用吗?”
虚妄从身后拿出长枪,直直地对着地上的艾斯利尔。
艾斯利尔受了一惊,连忙挥手回答道:“外面来的是吗?相信我,我是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怪物!我可以带路,可以带你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哪怕是让我……额……也可以!”
“?”
“求你了,只要不让我死就可以……求你了,我还没活够……”
“好吧……可以留你一命,往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带路,否则让你成为枪下亡魂。”
最后一句是极其威严地说出来的,带着强烈的压迫,艾斯利尔好像要哭了,但只能弱弱地回复一句好的。
……
虚妄和琼璃两个人一前一后死死夹着中间的艾斯利尔向前走,听着艾斯利尔的指示,穿过紫门,还有一个长长的隧道,隧道幽暗异常,只有闪着的微弱紫罗兰光泽的水晶在石子的夹缝中向外舒展着光明。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尽头。
“嗯……那你送信的人,ta只说了让你送到这吗?”
“是,是的。这可真邪门儿对吧?”
“为什么是邪门?”
“因为这里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人来到访过了。你们那儿应该是进入这里的唯一完全的入口。而让我送到这里,这个几百年没有人踏足过的地方,这不邪门吗?”艾斯利尔不敢答非所问,他也一直有一个问题,这些外来人是怎么找到这的。
“可是……虚妄。”琼璃撑着脑袋向着最前面的虚妄问了一句,“那上面的住宅是谁的?”
“……你问了个好问题,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