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抽出手，爬下床，走到御司霆面前。

漆黑的眼眸里带着偏执：“爸爸，我能和你谈谈吗？”

“可以。”

父子俩走到了长廊里，御司霆半蹲下身，儿子太聪明了，他很难将他当做孩子对待。

“如果，绾绾好不起来，你不要她了，我想跟着她。”

“什么？”

御司霆眼神骤变：“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谁说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提到这些事情？

小澈摇头，没人敢说这些话，但他知道，如果云绾一直好不起来，御家不会要她。

“那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问过封叔叔，绾绾好起来的概率很小。”小澈背着小手，老成的模样和他小时候几乎如出一辙：“爸爸，如果你不要她了，我会陪着她。”

御司霆心下酸涩难忍。

他伸手，握住了小澈的手，真诚道：“御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但我有一句话想说，我永远不会抛弃她，我会等她好起来。

如果好不起来，那么我一辈子照顾她，因为我爱她。”

小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仿佛不理解：“爱，是什么？”

“爱，是最珍贵的东西。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只想给她。”御司霆耐着性子解释：“小澈，我永远会陪在她身边。”

爱，是很珍贵的东西。

小澈似乎想起了什么：“是空气吗？”

“没有空气，活不了。”

“是，爱比空气都重要。”御司霆揉了揉他的脸蛋：“所以，妈妈永远会在这里，无论她能不能好起来。”

小澈像是松了一口气，“我也会爱妈妈。”

御司霆：……

“那爸爸呢？”

小澈眨眨眼，有些勉强：“也会爱爸爸。”

御司霆抱着他起身：“很好。”

回到儿童卧室，云绾已经醒了，看到父子俩进来，张开手：“哥哥，抱抱。”

小澈识相的从御司霆怀里下来。

御司霆走到床边，将她抱起来，她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不住地往他怀里蹭，“哥哥，早上没有亲我。”

她一张嘴，有些委屈。

“小澈。”

小澈立刻捂住了眼睛，一板一眼：“看不到。”

他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浅尝辄止，随即退开：“是哥哥不好，哥哥道歉，明早我给双倍，好不好？”

云绾不知道害羞，抱着她的脖子，一双白嫩的腿紧紧纠缠：“好。”

御司霆带着她下楼，牛排已经好了，他将她放在身旁，端过牛排，切成小块。

她可以自己吃饭，但御司霆会下意识投喂她。

她习惯了，张大嘴巴，等着她的投喂。

牛排做的全熟，之前七分熟，她看到里面的汁水，不肯吃，吓得浑身直发抖。

大概是怕了那些红色液体。

后来改成了全熟。

小澈捧着鸡蛋羹，小口小口的吃。

厨房里，冒出了一股酸味，是糖葫芦的味道。

云绾鼻子灵敏，闻到香味，坐不住：“哥哥，糖葫芦。”

“好，等吃完牛排，再吃？”

御司霆极有耐心，一口口全部喂完，才去厨房，拿了一串糖葫芦出来，刚做好，上面的糖浆还没完全凝固。

“慢点吃，只能吃一颗。”

她不知道满足，吃多了不消化，晚上要吵着肚子疼。

云绾捧着糖葫芦，小心翼翼的将第一口，送到了他的嘴边：“哥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