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推官,老夫所说之言有何可笑之处?”
“闫使君,你贵为一州刺史,如此吹捧一黄毛小儿,为了攀附张使君甚至把守住瓜州这泼天的功劳送给一不过十七岁的小儿,这般谄媚之举着实有损您的英名啊!”
听到张文彻那不阴不阳的话语,一旁的冯纳仑略顿时压不住内心的火气一把拍碎了茶台指着张文彻就开喷
“你死皮不要脸的,你不知道情况你在那胡说什么?!这要不是郎君妙计,四戏梅录,这瓜州城早就被回鹘畜生攻破了!”
“冯纳参军,你是这么对上官说话的吗?还是你以为你来到瓜州任录事参军,就忘了你的旧日出身吗?”
张文彻毫不留情的点出冯纳仑略的异族奴隶出身彻底点燃了冯纳仑略的怒火
对于冯纳仑略而言别人惹了他不是怼回去,而是直接上去就揍死他
这时张延礼伸手挡住了冯纳仑略
“冯纳叔,你有伤在身莫要乱动,你要记住,被狗咬了一口要冷静,总不能咬回狗一口吧!”
“噗”
张延礼的烂梗终于找到了认同感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明白张延礼的所指除了冯纳仑略
“那当然不能咬回去!直接把那狗宰了煮肉吃!”
“嗯,冯纳叔所言在理”
张延礼这时看向脸色已经十分阴沉但却没有出口反讽的张文彻
张文彻似乎在用行动践行着张延礼的烂梗反讽给张延礼
看着冷静不语的张文彻,张延礼心中对此人的警惕骤然提高了很多个级别
“这货也是能忍,不愧是老银币!不行要找个机会做掉他!不然四年后我肯定会着道的!”
不过张文彻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李明振出言说道
“延礼,你文彻叔好歹是你的长辈,怎能如此无礼!闰盈就是这么教你的诗书礼仪的吗?”
索勋此时也跑出来打马虎眼
“大家都少说一句,延礼自幼是我们看着大的,秉性纯良在沙州有口皆碑,至于闫使君所言,仆射自会定夺,尔等何须多言!”
索勋之言明面里是在帮张延礼说话,但实际上却也是在告诉大家张延礼在沙州是什么德性谁不知道就是个乖乖怂娃,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主,你说他能指挥瓜州打赢此仗谁信
张淮深将在场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挥手让自己那边的嘴比较笨的武官闭嘴
转而看着一众瓜州官吏问道
“四戏梅录?尔等可知?”
闫英达众人均摇了摇头,他们也确实不知道,有的人知道西门防御,有的人知道提前打更时间,但加起来倒地是几次就不知道了
张淮深见众人摇头就看向冯纳仑略
“冯纳,你给我说说,我家勺娃儿是哪四戏”
冯纳仑略听到顿时就来劲,张延礼这神奇一夜的经历他可是真正的见证者
“看穿回鹘人诈降意图刺杀闫使君是为一戏!”
“看穿回鹘人四门齐攻,让回鹘人第一次强攻无功而返是为二戏!”
“在回鹘人主力强攻南门之际,看穿回鹘人要偷袭西门,郎君仅仅带着索岚一人与数百妇孺就守住了西门吓走梅录此为三戏!”
“这最后一戏...”
闫英达打断了冯纳的话看着张文彻等人主动说道
“最后一戏老夫来说吧”
“最后一戏便是此次守住瓜州画龙点睛之笔”
“开战前延礼就提前命令打更的更夫在三更后提前半个时辰打更,使得在不到四更的时候就吓跑了回鹘人,否则回鹘人只需在强攻多一刻钟瓜州必然陷落”
“若诸位不信,可向城中百姓询问,一问便知,此事做不了假”
张文彻、李明振、索勋等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看着张延礼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张延礼如果真有如此的本事对于他们太保公一系的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闫英达以往自恃归义军的老人是最早追随太保公的人,又身居瓜州刺史之位丝毫不屑于这些派系之争
如今竟然破天荒的为张延礼站台,显然是已经倒向了张淮深,这对于本就势微的太保公派系而言无亚于晴天霹雳
果然墙头草索勋立刻就叛变了
“恭喜仆射,有延礼这样的麒麟儿,我等儿孙定当无忧!愿为仆射效死!”
有了索勋的带头屋内一众官吏立刻道喜
“不错,我六个儿子中虽然延礼长得最不类我,但这文武韬略还是继承了我几分啊!不错!延礼你切不能自傲!要时刻以为父为目标,继续努力!”
张延礼“.....”
大堂内一片欢声笑语之际
张文彻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大家的欢乐
“使君,今阴司仓不幸身故司仓之位空缺,属下保举瓜州司法宋哲任司仓之职,沙州衙推曹元义为瓜州司法之职”
李明振也很自觉的复议
“仆射,属下复议”
索勋看了二人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不打破统一战线
“仆射,属下认为文彻之议不无道理,请仆射裁决!以安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