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对她越发厌弃,开始不断往府里纳侧室,久居烟花柳巷。
他知道府里有人在暗害晚娘,但他没管,默许甚至纵容了这事的发生。至少杀人的刽子手不是他,他能从里头且偷一点心安理得。
直到晚娘死了,只留下那个漂亮的孩子,怯生生地睁着滚溜圆的大眼睛喊他爹爹。
他还是没管。
府里的人对那孩子的虐待他只当看不见,甚至还自我感动地想,没有亲手杀了这个孩子,算是他心慈手软。
想到这里,沈如山看着眼前已经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眸中神色晦暗复杂,带着一抹微微的心虚。
沈知之也在打量面前这个便宜爹。
上辈子她就是单亲家庭,强势的妈妈把她拉扯大,教她做人,日子清苦。直到她被星探发掘开始拍戏接广告,家里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后来尝试打听她生父的消息,找了很久才找到当年一张泛黄的报纸:《知名企业家涉嫌强*员工被逮捕。
沈知之:不愧是我妈,真有你的。别人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你是我送霸总进监狱。
眼前这个爹跟那张报纸上的脸依稀有些许相似之处。
沈如山放缓了语气,说道:“那去秽汤你喝了便喝了吧,可妙妙终究是你的妹妹,你怎狠得下心来下如此毒手。”
沈知之面色沉静:“那她之前打我的呢?五年来你不管不问,默许这一切发生。轮到我打她时,您护得倒紧。”
原主惨死不过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无人怜悯她,如今却又来要求她有怜悯之心。
仿佛是觉得被小辈下了面子,沈如山疾言厉色道:“我是你父亲!听话!给你妹妹道歉!”
沈妙妙突然喊到:“只是道歉吗?爹爹你看那个小贱蹄子把我的手伤成这样!我不仅要让她给我道歉,还要让她给我下跪磕头,并且废了她两只手,划了她的脸才行!”
沈知之只觉得可笑,于是也真的笑出声来:“你们真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吗?还跟我提要求,简直是……”
沈知之起身挪步上前,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蠢到无可救药。”沈知之红唇轻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沈妙妙的惨叫。
沈妙妙另一只手也被沈知之踩烂了。
突然一阵腥臊味传来,沈妙妙的襦裙下浸出一滩黄色的液体。
任子行仍然靠在门框上看这一出免费的好戏。
沈如山眉头狂跳,血压飙升,他觉得这个女儿正在挑战他的权威,伸出手指着她的鼻子:“你、你、你竟然敢…竟敢当着我的面…”
沈知之慢条斯理地推开他的手指:“不着急,还没轮到你,这笔账咱们慢慢清算。”
不管在趴在地上蛆虫一般蠕动的沈妙妙,沈知之转而看向另一边已经瘫软在地的沈张氏。
沈张氏的目光恨不得要活吃了她。沈知之忽视,俯身靠近她:“我问你,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躲在后面的一群下人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样,开始小声议论纷纷。
奈何身体升级后的沈知之听得一清二楚。
“原夫人不是病死的吗?”
“可是什么病有人知道吗?”
“原夫人可是百草阁的医女,以前还给我治过伤寒。小病她自己就能治,为何还会病死?”
“医者不自医嘛。”
“倘若真是什么不治之症,为什么不去寻求百草阁的帮助?怕不是真有什么阴谋。”
沈张氏正待要张口,沈知之料到她不会老实说,抬起略有些宽松的玉靴,又轻轻压在了还在蠕动的沈妙妙的胳膊上。
“你说一句谎,我踩她一次,劝你掂量好了再开口。”沈知之将脸与她贴得极近,死死盯着着她的双眼。沈张氏只觉面前这人美得不似人间物,却又带着莫名的邪气,仿佛从地狱来的恶鬼。
冷汗逐渐爬了满脸,沈张氏试探着开口:“病死的…”
沈知之脚下用力,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穿来,倒没有尖叫,原来沈妙妙已经昏死过去了。
沈知之诈她,拽紧她的衣领,冷笑道:“真当我没看见吗?真当我年纪小好糊弄是吧!”
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我没那么多耐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说实话,我下一个踩爆的,就是她的脑袋了。”
沈张氏已经彻底神经崩溃,眼泪伴着鼻涕哗哗往下流,也不敢伸手擦,彻底看不出曾经贵妇人的模样了:“我说,我说,是我让田妈把她推下井的…”
她不想承认,可是她不敢赌,若是让她在女儿与自己选一个活,她必定会选择女儿。
凶手承认了,沈知之爽快地松开她的衣领,还好心地给她整理了一下褶皱,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这才乖嘛”。
沈家下人那边传来低声惊呼:“嚯,真够心狠的。”
又有人发出反驳的声音:“就算夫人有错,也该交给老爷处理。可大小姐如今这般行径,这让老爷的面子往哪搁。”
还有附和他的,竟是个妇人声音:“大小姐就算要报仇,也不该如此心狠。这传出去还怎么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