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沃尔萨还是不由自主地回了头,其实这时距离已经拉开了很远,少说也有一千米,“爱你喔!”音落,利箭在乌萨杜斯戏虐的笑声中直直穿透了上一秒还抱有侥幸心态的沃尔萨的身体。
利箭瞬间化作沙流融入地面,而沃尔萨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地面,跪倒在地;他没有死,也没有受伤,心有余悸地前摸胸口后摸背,贪婪地喘着气,这时候知道谨慎地回头张望,见没有动静,顺势爬下,争分夺秒地钻进了身旁的灌木丛里,也不顾是否有扎人的尖刺。
沃尔萨忍着疼痛躲在其中,不一会儿,只听沙沙声,透过错综复杂枝条间的缝隙看到了乌萨杜斯和其身边的维勒尼。
乌萨杜斯饶了绕下巴,因为刚刚经过带有花絮的树枝之间,捂住了口鼻没来得及管下巴,就被花絮搔了痒,“明明看到射中了的,是没有死吗?”他紧皱眉头,语气极其不耐烦。
维勒尼趁乌萨杜斯环顾四周时,看向了身边的灌木丛,上面精巧可爱的浅紫色果实吸引了他的注意;而这个灌木丛中的沃尔萨好巧不巧正对上维勒尼那双橘黄色瞳孔。
在沃尔萨努力克制着呼吸,不让其急促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刚刚你说出爱的时候没有带上主语。”维勒尼转移了视线,向乌萨杜斯解释道,“我们还有机会,下次见面时,还可以再次进行尝试。”
“留给我们尝试的机会并不多,我的小曲奇。”乌萨杜斯向维勒尼靠近,见维勒尼后退了,便站住了。
“双人行动目标太大,我们应该分开行动,也利于混淆视听。”维勒尼说。
乌萨杜斯挑了挑眉:“夜间之前精灵可能会报时,那个时候在百马树下见。我相信你记着路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卧在灌木丛里的沃尔萨还在默默祈祷,他听到了乌萨杜斯离去的声音,就希望维勒尼也赶紧离开这里,这里的尖刺带给他的痛楚是多一分钟都不能再忍受了,可是怎料到祈祷词还未在内心默读完,维勒尼居然蹲下身子,然后在他眼前采起了果实。
比起眼前这一幕令人诧异的人与自然和谐的画面,果实化作流沙的声音更让沃尔萨觉得度日如年,当他准备更换身体的重心点时,外界传来轻飘飘一句话:“躲在里面很不舒服吧?”听此,沃尔萨浑身颤栗起来,前进又不敢,后退又被交叉的枝杈卡着退不动,这种焦虑的时候,难道低下头接受可预见的唯一一种未来吗?绝不,沃尔萨咬紧牙关,双手双脚卯足了劲,准备一跃而起。
“要合作吗?我也是野兽。”短短几秒钟,沃尔萨的各类情绪在维勒尼的简短几句话中循环了遍。
“你如何证明?”好在从颤抖的嘴唇里发出的声音是中气十足的,这次气势没有输。
“今天夜间,百马树下见,目标乌萨杜斯。”因为少了很多颗果实,透进来的光束也变多了,但是沃尔萨怎么样也望不到维勒尼的身影。
明明一开始是很迅猛轻松地钻进灌木丛里,现在却狼狈不堪地从其中爬出来,身上的碎叶与刺尖都化作了流沙,流沙带走了刚刚所感受到的一系列痛楚,沃尔萨起身,张开双臂,迎接可能是灯光的日光,感觉重获新生。在沃尔萨抬脚离开此处时,离他不远处的东北方向,传来了凌厉的声音,声音像在说“我爱你”,而精灵那缥缈虚无的声音紧跟其后:“平民还有两个,第一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