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妶姒?呵。”
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抬眼看着妶姒,云野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声竟有些愉悦。
妶姒听到婺奴二字时就猛的睁开双眼,一双碧绿的眸子恶毒阴冷的盯着说出婺奴二字的罗涅。
仔细看去瞳孔竟比普通人的要细长一些,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
而听到妶姒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彻底僵住,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声,穿破苍穹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痛苦而又歇斯底里,绝望而又怨气冲天。
让人听了脚底凭空生出寒气,如附骨之疽一般从脚底到头顶缠绕着你,叫人喘不过来气。
看着厉声尖叫的妶姒,云野勾起嘴角,笑的邪恶而又阴戾。
罗涅现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尽管之前怎么用刑折磨妶姒,发出的叫喊声都没有这般强烈的反映,揉了揉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
妶姒面容紧皱在一起,痛苦万分,双手想要捂住头颅,可是却被长度有限钉在墙壁之中的铁链所禁锢。
琵琶骨之上的锁链也被震得作响,妶姒双腿好像撑不住一般直直的想要倒下。
可是双手被铁链锁住,长度不够。妶姒的双臂被铁链拉扯,双腿半跪不跪的撑着。
双手拼命的晃动,本就瘦弱的手腕经过铁链摩擦和拉扯,皮肉裂开,划出道道血痕。
因为碰不到头,妶姒的头使劲摆动,好像想要把听到的全部甩掉一般。
长长的头发与血液一起黏在妶姒的身上,或者拖在地上。罗涅都怕她突然猛的一使劲把脖子拧断了。
尖叫声逐渐变得低沉嘶哑,没了刚开始的尖锐锋利,声音慢慢停了下来,妶姒喉咙干哑,竭力的干咳了几声。
云野靠着椅背,见妶姒停了下来,又说了一声“妶姒”。
谁料,妶姒听到自己的名字,又有些发狂起来,嗓子早已沙哑异常,再也发不出声音。
可是妶姒喉咙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控诉云野的作为一般。
然而妶姒疯癫的样子在罗涅看来实在可怕。
可云野却像在欣赏罕见的事物一般懒散的靠着椅背,悠闲的把玩手中的白宇杯,眸中闪过一丝邪恶与恶趣。
“妶姒,妶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妶姒。”
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让妶姒发狂的名字,不断地折磨着妶姒。
妶姒怨毒的盯着云野,喉咙呜咽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塞了热沙砾一般。
妖异的瞳孔在漆黑的暗室中散发出的碧绿光芒,愈发明显。
从嘴中不断溢出的血液滴在地上,妶姒挥动的双手做出鹰爪状朝向云野,却无济于事。
云野看着筋疲力竭的妶姒:“罗涅。”
罗涅了然,连忙开口:“哦哦,这妶姒本是十二年前娹火族族长妶罔的幺女,被娹火族祭为圣女。”
听到这里,云野不屑的嗤笑:“圣女?一个短短几十年的小部落,不过用了点阴邪污秽的手段壮大,便想效仿那些百年大部落一般,传任圣女?里丑捧心,真是可笑。”
妶姒阴冷如毒蛇般死死盯着云野,终于开口:“你们这群卑鄙的九州人,懦弱又贪婪,虚伪又丑陋!”
声音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撕裂喉咙般的喊了出来。可是说出的话语却不是正渊国的口音,而是西域人的方言。
謷牙诘屈,拗口晦涩,从妶姒的嘴中传出。声音如同老妪一般沙哑无力,却充满了怨毒与滔天的恨意。
虽未西域的语言,云野却能听懂,行军的地方多了,学到的东西自然也多了。
罗涅开口:“娹火族是母系部落,妶姒本是娹火族下一任族长。十二年前被漫荼,洛河以及其他三大部落联合围剿,最终湮灭,妶姒恐怕是娹火族唯一的余孽。”
妶姒已经平静了下来,闭上眼将愤怒压住,听着罗涅慢慢道来她的身份背景。
双手紧紧握住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本就布满血渍的双手又不断地滴下新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