妶姒碧绿的双眼此时有些疯癫:“娹火族被灭,我不仅没有伤心欲绝,反而觉得很是大快人心呢,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一出生就受尽虫蛊啃噬的那种痛苦,被亲生母亲面无表情的推入虫窑,任凭哭喊也无动于衷,我一直都想把她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腐烂成什么样子,能让她这么对待怀胎十月的亲生女儿。”
“不过云将军对桑二小姐的感情,还真是深到我没想到的程度呢。”
疯癫来的快去的也快,话锋一转倏地的就转到了云野身上,仿佛刚才那个恶毒怨恨,咒骂着母亲以及世人的妶姒从未出现过一般。
云野面无表情的有些不耐:“我不想听这么多没用的,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妶姒好像有些苦恼的歪了歪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让云将军相信别人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呀。”
“其实,我身体里不止一个母蛊。”
罗涅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开口:“什么?怎么可能,一个人身体里只能滋养一个母蛊,若是再强行培养第二只,那身体会承受不住母蛊之间的残杀吞噬而被折磨致死的。”
妶姒楞楞的看了突然出声的罗涅一眼:“还有个人啊,我都没发现。”
罗涅顿时横眉倒数,上前一大步指着妶姒鼻子就要破口大骂,被云野拦了下来,有些嘲笑意味的看了一眼罗涅。
罗涅瞬时气就消了下去,面带微愠,气赌赌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对着他扮鬼脸的随后就一脸无辜的妶姒。
好像捉弄过罗涅之后妶姒很开心,声音都欢快了起来:“正因为我身体与其他人不一样,能允许不止一只母蛊生存,并且能让这些母蛊和谐的相处,所以母亲大人才会觉得我是希望把我扔进虫窑的呀。”
云野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妶姒话中的什么,皱眉仔细回想一遍却没有发现纰漏:“别打岔。”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妶姒眨了眨眼睛,好像看见了小孩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云野:“云将军还不知道我的诚意哇,我都告诉这么多了。”
随后那只被生铁禁锢的手装作随意的拜了拜,语气无奈的道:“我的命在将军手中,桑二小姐的命在我手中。”
“而我体内有不止一只母蛊,将军可以用楼娑草控制我体内的母蛊,若是我有丝毫不对劲的举动,这楼娑草顷刻便可要了我的命。”
“楼娑草?”云野从未听过这种东西。
罗涅此刻赶紧上前两步,张嘴解释道:“我听朽间说过,这楼娑草生长与西域与无戒天的无边界线之中,据说对养蛊人是禁忌之一。”
“若是养蛊人不小心碰着或者食用了这楼娑草,体内的母蛊便会躁动发狂,只有去楼娑草双生相克的刹罗荛才能压制住。”
云野听过不但没有被帮助理解解释过的感谢之意,反而满头黑线,声音冷漠:“就你知道的多?就你有嘴?”
罗涅连忙捂住了刚要说话嘴巴,后退两步又退回到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画圈圈,我做错了什么吗?将军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无视掉罗涅委屈无辜的小眼神,云野面无表情,眼中讥讽:“你说的容易,这两种东西在无戒天,世人听都没听过,哪儿去找这种东西,然后再当成普通毒药是的给你喂下去?”
妶姒眼神狡黠,说不出来的得意,好像身上深可见骨的无数伤痕根本没有感受到一般:“这楼娑草和刹罗荛,南风国祭司大人蓝绛手里有。”
云野沉默片刻,笑了:“你绕了一大圈,正真需要楼娑草和刹罗荛的人,是你自己吧。”
说完,妶姒脸色瞬间有了细微的变化,脸上的笑意也有千分之一的停顿。
可是云野偏偏眼神犀利,几乎微不可查的变化没有掩饰的呈现在云野眼中。
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云野坐在椅子上,静静盯着妶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