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予书扶额,觉得有些心烦,
“于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说完,赖予书准备挂电话。
可对面听筒的于蔺开口道,
“赖小姐,我知道你现在有些难处,我可以帮你,而且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这个案子会很棘手的。”
她听得有些恍惚,
“你…你怎么知道?监视我?”
“在这个时代,其实很多信息早已不是什么隐私了,赖小姐,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会自己解决的,不用你操心,再见。”赖予书不想和他多说下去,就挂了电话。
随即,房间又陷入了安静,赖予书倒也来不及多想,就自己盘腿坐在沙发上查着资料,联系她能够想到的关系,她能够想到的最快最好的解决办法。可终究事与愿违,她先后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差不多都是自己的同学,但赖予书这个人平时人缘只能说是平平无奇,随缘相处,除了班里唯一一个中国人季筱筱关系好点外,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非常好的朋友,给的答复大都如出一辙“虽然我也想帮你,但我感到很抱歉。”或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我也很无能为力。”之类的。赖予书并非责怪,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焦虑,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真正遇到实事时,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赖予书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努力使自己的脑子不要混乱不要恐惧,告诫自己不要如此的脆弱,一碰到事就掉眼泪只会哭,但是在反反复复打了N个电话,最后的最后,她竟不知道可以打给谁。她抹着脸上又流下的泪花,迟疑着要不要打这最后一个电话,想了想,作罢,又继续将电脑打开,没有目的的去找相关的法律依据。
忙活了一晚上后,仍然未果,她只得去相关的律师事务所咨询。在异国繁华的街道上,她拿着手机对照着导航前前后后的找了许久,冷风打在赖予书的脸上,使得有些生生的疼,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律师事务所,她将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及收到的律师函一并递给律师,问他怎么个处理办法,但是无奈赖予书终究是个外国人,她对对方说的话很多都是半知不解。再仔细对照检查以后,这位长着黄毛的律师好像突然从中发现了什么,在赖予书收到的律师函的署名那里狠狠戳了戳,摇摇头告知她,
这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赖予书愕然,即使前面有很多听不懂的话,可这句她听懂了,一字一句的,一字不落地,她又接着追问黄毛律师,对方到底怎么个不好惹,难道一点胜率都没有?黄毛律师笑了笑,摇摇头,表情说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依然无果,回到家的赖予书还在回味黄毛律师给她的“劝告”,他告诉她,这个人的家族背景强大,再加上家族企业发展潜力巨大,这些年来声势浩荡,而威胁赖予书的是这个大家族的二儿子,虽然吃喝玩乐,落得个不正经的头号,但在经商这方面却异常有头脑,为自家企业赢得了很多宝贵机会。赖予书一想到那天夜晚的那个油腻络腮胡,竟没想到还是个这样的狠角色。
此时此刻,赖予书心里面五味杂陈,而更多的则是那无力感,她时常会想起母亲给她说的话:有问题就解决,而不是呆在原地胡思乱想。可是,赖予书想,可是,现在我应该用什么办法来解决?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来,本以为要快变好之时,却又开始发生另一件事来。
“我快不行了……”坐在地上用手埋着头的赖予书悄悄地说着这句话,像是一个抱怨,又似乎是无能为力的放弃。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是她刚才开的静音忘记关了,她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喂,考虑好了吗?赖小姐。”
“……”
电话两头陷入了沉默,她没有说话,而他也是。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问到。
“我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帮你,赖小姐,只是因为我需要你也帮我一个忙,可以说我们是一个利益的相互关系。”他回答,于是又接着说:“至于是什么原因,”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结完婚以后,我可以详细跟你说。”
“……”赖予书没说话,默默想着。
两个人沉默片刻,他在给她时间考虑,而她也明白。
“那么,”赖予书开口道。
“我们可以拟个合同吗?”
“当然。”
“那好吧。”
“什么?”此刻在玻璃窗的夜景前,站在一片黑暗中的于蔺有些发愣。
“我们结婚吧。”赖予书的声音顺着无线电传达到于蔺的耳朵,一时之间,竟惹得他有些恍惚。
“好。”
挂了电话,于蔺静谧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周围静悄悄的,唯独自己的呼吸声以及那似乎不怎么平静的心跳声。